有什么意思?”不知不觉间,眼底已湿了一片。
灯火如豆,在墨蓝色的天地间,犹如千百只流萤,明灭复始,潋滟的河畔,一道青蓝色身影与一道秋香色身影黯然依偎,仿佛如此下去那便是他们的天荒地老。
正在此时,侧面桥上簇拥的人群中跳下一人。
“法王跳河了,法王跳河了!”众人大喊。
河面不深,那人跳下来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水才方过他的膝盖,顾不得细看便逃命似的往岸边跑,而他跑的方向便是淳于风的方位。
如若上次只看了那人的背影不敢确定,那么此次在数万支灯光的照射下,那人的脸直直的刺入淳于风的眼睛里,震惊的表情溢于言表。
第9章第9章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朱纱色木桌,围桌四把同色圆凳,窗户下的妆镜台安放着铜色香炉,另一面则被一翠竹屏风隔开,此便是紫洲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
但听,“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一人踩着灿然的阳光自屋外走至桌边,放下手中的药盅,又迈着轻柔的步子行至塌间。
“咦……你醒啦!”
紫洲莫名看向那人,他身着白色道袍,乌发干净束起绑以白绸带,俊眼修眉,顾盼之间灵气非凡,瞪着圆眼一副惊喜的模样。
紫洲勉强扯了扯嘴角,问了一个昏迷的人初次醒来都会问的问题:“你是谁?这是哪里?”
那人面色闪过一丝傲然,朗朗的声音道:“这里是普陀山上的凌霄殿,我是慧髯长老的首座弟子晏星。”
见紫洲挣扎着起身却无济于事,晏星忍不住低笑了几声,连笑声都带着几分灵气,仿若在他的生命中没有“烦恼”二字。
“你笑什么?”紫洲斜睨了他一眼,感觉全身的骨头似散了架。
晏星清了清嗓子,歪着头得意的说:“你身上的毒方解,由于毒性在你体内时间太长,消耗了所有体力,所以近些天你只能卧床静养。”
“我父亲呢?”紫洲放弃挣扎,目光一直躲避那刺眼的笑脸。
“走了啊!”晏星随口答。
紫洲沉默了会儿,又问:“我什么时候能下地走动?”语气连始才的基本客气亦全无。
晏星灵气的黑眸直勾勾盯着紫洲的脸许久,随后似懂非懂的点着头道:“哦……我知道了,你一醒来就一副吃了屎的莫样,原来是不想呆在这里”转了转眼珠,瞟了一眼因他的话脸色变得铁青的紫洲,又自言自语道:“这也难怪,突然换了地方多少会感到不适应吧,你放心……”
见此人唠叨个不停,紫洲烦燥的打断道:“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剩下的话便梗在晏星的喉中,咂了咂嘴没好气得回:“若要将你体内残余的毒素全部逼出,再回复些体力最起码要半月之久!”
似乎没想到要如此之久,紫洲的心没由来的一阵急躁,待转眼看向晏星暗藏得逞之意的神色后,怀疑道:“果真需要这么长时间?”
晏星故意只笑不语,暗自咕哝着就不告诉你,我偏要急死你。
僵持之时,从门口处又进来一人,朝晏星走来,莫样比晏星还要稚气未脱,笑起来比头顶的阳光还要灿然。
“二师兄!他身子刚好些,你别吓唬他了。”转而对紫洲两眼一眯,嘴角微弯道:“我是这里的第二百三十六名弟子孟孤心,公子叫我孤心即可!”
‘孤心’孤独的心,倒是符合他的口味”紫洲暗忖。
只听,孤心又含笑道:“凌霄殿后山有一天池,大师兄已应允公子入内,泡在里面能加快体内残余毒素排除的速度,五天后既可恢复如常。”
谁承想药术名扬天下的普陀山居然放养了一群满脸堆笑的野猴子,紫洲一扬眉,有意道:“你们有什么目的?”突然的冒出一句话,两人同时怔住,晏星瞠目道:“你……你什么意思?”
紫洲敛了戏谑,看向他们的神情逐渐冷漠,冷嗤道:“我们之前并无交际,勉强算的上萍水相逢,看你们的莫样又不像什么善类,你们敢说你们救我是没有代价的吗?”
晏星被紫洲的话气的眼更圆了,微笑得回头问着身边的小师弟:“我不像善类吗?”
小师弟看着二师兄不伦不类得笑容忙点点头立刻发觉不对又摇摇头,俨然成了一副拨浪鼓,晏星抓狂了,指着紫洲,跳脚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促狭,你以为我堂堂慧髯长老的首座弟子闲着没事干吗,要不是为了收拾苍清接下的烂摊子,我懒得管你!”
说罢,便气冲冲的举步就走,踏出门口之际,又不屑的“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剩下的小师弟,尴尬的笑了几声道:“公子这又是何必呢,我二师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有什么好东西他首先想起的便是我们这群小师弟们,你误会他了。”
紫洲扭过头,对笑的如此白痴的慧髯长老的首座弟子嗤之以鼻,背对着他:“你可以走了吗,我想要安静。”
“药还没有喝呢,等公子喝完药就走!”孟孤心沮丧道。
紫洲回首看了他许久,孟孤心眨了眨眼,领悟出紫洲的意思,撅着樱桃小嘴道:“我没什么目的的,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是奉大师兄的命令专门来伺候公子的!”
言闭,孟孤心便端着药来到紫洲面前,紫洲虽是不喜近人,但不得不为自己的身子考虑,待接过孟孤心手中的药便一饮而尽,呛鼻的苦涩蔓延味觉,令他一阵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