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男人,到现在还在试探她九狸银牙暗咬,猛点头,“去,干什么不去”
就在这时,屏幕上的图像有些虚,出现了几条波浪状的纹路,齐墨起身,向游轮的中央控制室吩咐了几句,那边传来了几句惶恐的抱歉,很快,图像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了难道我们被发现了”九狸担忧,毕竟是窃听。
“没,只是有信号在干扰。奇怪,我明明已经吩咐下去,这片海域要封起来的。”齐墨安慰她,但是心头也拂过一丝担忧。
他们现在距离周谨元和海盗不过20海里,若要动手,开足马力不过须臾便可抵达。但是这样一来,也就无形中添加了极大的风险。
“齐墨,虽然我不聪明,但是你至少应该把你的整个计划与我说说。”九狸幽幽叹息,这个男人。
“说什么”他坐下,揽着她的肩头,知道她在替自己担心,方才的郁一扫而空。
“我不过是有些库存积压的东西,像每一个商人一样,想尽快脱手而已。可惜,周谨元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和他一定要争取一下目标客户,就是这么简单。”
九狸撇嘴,是,只是你们的客户是海盗,杀人不眨眼,要钱也要命。
“我不想你做这一行了,太损,太缺德,间接地做杀人凶手。”九狸想了想,终究没有忍住。
果然,听了这话,齐墨的脸色变了,有些失神,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原状。
他沉默,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重重点头,“结束手头这一切,我就洗手不干,那时,我们结婚可好”
我们结婚,结婚,结婚可好
印象中的齐墨,似乎很向往结婚,明里暗里不知提了多少次,玩笑的认真的,半玩笑半认真的,简直数不清。
九狸微微仰着脸儿,随意挽起的头发刚巧滑了下来,轻轻侧过脸,突地对上他。
那样肆无忌惮地看着齐墨,也不答话,她安安静静地坐着。
半晌,九狸失了节奏的心跳,才渐渐回归本位。
他要许她一个天长地久。女人要的不过是岁月静好,想当年才女如张爱玲,那般脱俗清高,也不过亲手写了婚书一纸,求那胡兰成给她现世安稳,谁知他却不给她安好。
那么反观自己,就能给齐墨一段安好
她的脸,刚好出现在旁边一个漆黑的屏幕上,如同照了照镜子,黑亮的瞳孔中,那些不易看见的小黑点,似乎又多了几颗。
默数,还有十三天,十三,真的不吉利。
如果我死了,或者你舍不得我死掉,如果我最后只能迫于华白的威
脸色苍白起来,她不顾他诧异的眼神,惶惶起身,“这里好闷,我出去透透气儿,一会儿就回来,不用陪我。”
逃一般出了控制室,她跌跌撞撞,顺着楼梯到了游轮的一头。
这船上人很少,只有齐墨的近身锐,不过三十余人,加上一些心挑选的船员,一共不超过一百人。
她撑着栏杆,海风带过一股腥味儿,不远处有海鸟扑打翅膀,欲落下,见了人,却只是盘旋,“嘎嘎”直叫。
身边有人走动的声音,九狸不甚担心,这船上都是齐墨的人,没什么可怕。
冷冷抬眼,却是一个寻常打扮的二等船员,身子有些单薄,二十出头的样子,奇怪的是脸上像当地人一样,包裹着头巾,把大半张脸都遮了起来,隐约可见,似乎有淡红色的划痕,刚刚愈合的伤口。
看清了这一眼,九狸赶忙收回诧异的眼神,她不想刺探别人的隐私,也不便露出伤人的恐惧眼神。
却不料,那船员小心翼翼地靠过来,恭敬地行礼,用英语问道:“顾小姐,您要点儿什么喝的吗看上去您的脸色不太好。”
九狸揉着微痛的额角靠着栏杆,这船员问得有些突兀。
“烟,你身上有烟吗女士烟。”
明显的刁难,就算这船员抽烟,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身上带着女士香烟。
他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在制服兜里索着。
九狸冷笑,心说今儿自己也要当一把为富不仁的有钱人,尝尝为难别人的滋味儿。
那船员掏了一会儿,居然真的出一盒烟来,递到九狸手上。
居然是在中国随处可见的大卫杜夫,细长的黑色烟盒。
她想起第一次抽烟,坐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蜷缩着点燃那一细细长长的爱喜,十块钱一包,她拿买午饭的钱买的。
谁说绿爱喜薄荷清凉般的感觉,她抽了一口,顿时呛得肺腔哆嗦着,连带着气管儿都痉luan起来。
她只得放下,看着它燃尽,白色的烟灰是真的漂亮,她看得忘记了哭。
她接过来,起了封,出一,就着那船员递过来的打火机燃着了。
过于细长的烟被晃晃悠悠地夹在两指间,她也不吸,有一句没一句地与那船员瞎聊。
船员自称叫小陈,机缘巧合,今年来到维多利亚二号工作。
他乡异国遇到中国人,总是亲切,她虽头痛难忍,却是认真地带着笑意在听。
她点头,看着那烟头的火星儿红彤彤一小点。
一烟很快燃尽,她把那过滤嘴轻轻放到小陈的掌心,笑说:“都说它最适合金牛座,我就是。谢谢你的烟。”
小陈接过,刚要说话,忽然船身一阵剧烈的摇晃。
他大惊,赶紧拽着九狸离开栏杆,顺势躲到悬梯下面,示意他不用惊慌。
九狸更加茫然,多大的力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