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芦荟逃走,乖宝率领众狗急忙追去。
魏真良想叫,倪晨推了他一把:“快上楼看看!”两人转身,就听背后31号楼里有人压着嗓子叫他们:“大侠,大侠……两位大侠救命啊!”
31号楼跟30号楼正对着,再过去就是小区的围墙了。
在东边三楼的卧室防盗窗外一只白胖的手甩着长长的流苏红围巾朝着他们使劲甩,看不清脸面,听声音是个男人。
“等会儿再带你走。”魏真良急着上楼,说完才想起没问身边人,“这样行吗?”
倪晨点点头,那人却急了:“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倪晨皱眉,眼睛左右看,没发现任何异常。
“那芦荟……是芦荟吧?没死它一会儿就会回来了,到时我们谁都出不去!”
“为什么?”
“还有什么为什么,你看你们那栋楼,那儿还有活的吗。那天晚上那鬼芦荟从墙上爬下来杀了好多人,我亲耳看到的,你相信我吧大侠!”
他说得又急又快,连亲耳听见都变成了亲耳看见。
魏真良转身就想上楼,倪晨一把拉住他,“等等。”又问:“这里的丧尸呢?”
“我知道我知道,它们怕芦荟!”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31栋楼的西边二楼传来。窗户开着,一个清秀的十岁小男孩的脑袋贴在了防盗窗后面,看他们看过来连忙招手问:“叔叔叔叔,你们能救救我和哥哥吗?”
“你哥哥在哪儿?”
“他被丧尸咬了,全身都是血,”小男孩说着哭了起来,“我拿被子捂,怎么都捂不住,呜呜,呜呜……哥哥,哥哥你醒醒,呜呜,呜呜……”
“别哭了,想死啊!”
东边红围巾一叫,小男孩吓得立马收了声。
紧跟着,头顶上又传来“咚咚”两声敲击,两人抬头一看,西边四楼的卧室窗口,一个男人手拿铁榔头跨坐在窗边。那儿没有防盗窗,一边的窗户上清楚明白地贴着一个红条子七个白条子,触目惊心。
“兄弟,能救救我吗?”
远看去胡须满面的男人见吸引了两人目光连忙说道,声音有气无力。
“可以。”倪晨应下,扭头看向刚才的小男孩,“别哭了,乖乖把能收拾的东西收拾下,叔叔一会儿来救你。”
“那我呢那我呢?”
东边那位立马又甩开了红围巾,魏真良看这人不爽了,拉着倪晨转身就走。
“大侠大侠,我马上收拾好,马上!”
“……”
楼道上去,一路白墙坑坑洞洞,地上到处是墙体碎片,血迹,时不时还能看到篮球大的坑洞,周边布满烧灼的黑色。402的外墙直接炸开一个大洞,边缘布满蛛网般的裂缝,整栋楼看起来就像危楼。
到家一看,魏父魏母还没回来。
魏真良又放心又担心,他想起了那个不祥的梦。
客厅里大大小小的箱子和五六袋五十斤装的大米面粉还在,那是冬至日采购来的,魏真良直截了当地对倪晨说:“晨哥帮个忙,帮我都带上吧!”
倪晨没反驳,只是冲着魏真良笑,黑漆漆的眼睛如同一汪深潭闪烁微光。
魏真良不知道他的心理又扛不住他的眼神,别过头去保证:“我知道你行的,我不会跟人说,真的,说了就让我被丧尸咬死,大卸八块!”
倪晨一听笑出了声,“真良你不用发誓。”
他拍拍魏真良的肩膀,说了句“我愿意相信你。”带着他往前,当着他的面摊开左手一一碰触那些箱子,一拍,一摸,大件小件一样样凭空消失,魏真良哪怕心里再有数此刻也掩不住满脸震惊,这可不是!
“衣服呢,还有要带的吗?”
“带带,”魏真良回神,想起这位连浴缸都不会放过,又道,“我的牙膏牙杯……算了,把我卧室整个搬走吧。”
“…………”— —
?
魏真良在底楼的墙上分别贴了两张纸,一张给他妈的留言,一张是给大学同学陆震的。陆震在21号下午打电话过来说坐火车南下,两人还约了第二天一起吃早饭,但现在……
刚贴好,倪晨带着小男孩回来了,看清了内容皱皱眉走了。
小男孩木呆呆两眼发直,魏真良一安慰男孩翻来覆去就一句:“哥哥死了,我哥哥死了。”眼泪一串串滚下来,哭声一点没有。
没多久另外两个也被带了过来。
四楼的男人叫江正,35岁,面皮黝黑体态结实。甩红围巾的叫吴书鹏,41岁,白胖微矮。两人的模样都很周正,事实上从末日后魏真良就没见过歪瓜裂枣,个个看上去也比实际年龄年轻五岁至少。
江正拽着个小包一脸沉重,吴书鹏提着个红色的大旅行箱心神不宁,时不时瞄倪晨。
魏真良直觉其中有问题。
倪晨掏出了对讲机呼叫顾盼,过了很久对讲机才呼叫通。
“阿盼,我这里有……”他说了人数和打算,再从原路返回那是找死。刚才在楼上他观察了下,从31号楼后面的矮墙出去成活率最高,那儿外面就是条小街,因为没有店面屋,刚才过去的丧尸也就三两个,“大概位置是在……”
说了方位,接着有个麻烦的事,这些人这些狗,一辆车不够。
顾盼却把这问题包了,“我来想办法。”
等顾盼的过程乖宝回来了,身上开了一道口子还在滴血,魏真良从边上交差的两个箱子里取出布条给它包扎,乖宝却朝着楼上叫,让他跟上去。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