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赴宴,大夫人断不容许云依丢了李家的脸面,就让几个姨娘将她们的新衣让给云依,姨娘们自是不愿,一个个阳奉违,只送来一堆香味刺鼻的旧衣。云依懒得和她们计较,直接领着竹青出门,自己去做新衣。
“小姐,全平城最好的衣服铺子就是西边的天衣楼,所有的世家小姐都是在那里定做衣服的。”竹青有些疑惑地看着依然向东去的云依。
“嗯,我知道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总该先弄点钱吧!”
“钱?”竹青顺着云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瞪大了眼睛,“小姐要去赌坊?”
“嗯哼。”云依微笑点头,“这里钱多啊!”
金来赌坊,全城最大的赌坊,日进万金,是极有名的销金窟。
“不可以啊,小姐,怎么能赌钱呢?”老爹如果知道这件事,第一反应一定是他带坏公主,立刻把他扔进十八层地狱反省三年!一想到这可怕的后果,竹青立场坚定地反对道。
“不可以吗?”
“不可以!”
“一定通融的余地都没有?”
“没有!”
竹青下定决心,这一回儿,不管云依说什么,都绝不能同意,要反对到底!公主玩的开心了,他却要背黑锅,太郁闷了!
“那好吧!”
“不……啊?”竹青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又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遍,“小姐真不去赌博?”
“不赌。”
“太好了,那我们……”
“去赌坊!”
“……”
赌坊的库房门口,云依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五个鬼奴一趟有一趟轻快地运着金子,用着优美的咏叹调的口吻慢慢悠悠地说着:“谁说来赌坊赚钱就一定要进去赌的?看我的五鬼搬运**,既方便又快捷,还风险小,多好!”
李老爷子望着那来回运着的金灿灿的黄金,飘来荡去,呼呼喝喝,像打了**血一样的兴奋,障眼法一个劲儿地往外丢,成功掩藏了云依、竹青和金子的动向,让看守金库的十来个威武的sān_jí战龙师如同呆子一样,对他们眼皮底下嚣张至极的搬金行动视若无睹。
“……公主,你刚才是故意耍我的吧?”公主没有去赌博,竹青却高兴不起来。
“是啊!”
“为什么?”竹青很悲愤。
“看你郁闷,我开心啊!”
“……”公主,你这是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啊!无奈的竹青郁闷地蹲在角落里长蘑菇。
“其实,比起赌坊来,还是当铺更有钱啊!还有一堆宝物!”金子搬得差不多了,李老爷子飘回了云依的身边,在她的耳边吹着风,眼冒金光,蛊惑云依进行更多的搬金行动。
云依摇头拒绝:“不行。”
“为什么?”
“赌博是万恶之源,赌坊的钱都是黑心钱,我搬它那是劫富济贫,是正义的事情,要是去搬当铺,那就是打劫了!”云依一脸庄重,义正言辞道。
“劫富济贫?”长蘑菇的某人投来疑惑的目光,“公主,你要拿着钱去接济穷人?”
“不是啊!”
“那哪来的劫富济贫?”
“赌坊很富,我很穷,我搬它的金库自己花,当然是劫富济贫!”某公主大义凛然,理直气壮。
“……”竹青欲哭无泪,黑云压顶,蘑菇长得更多了。
“那我们继续去劫别的赌坊吧!这么大的平城,不可能只此一家。”李老爷子继续蛊惑云依。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元宝状,满心都是坐拥金山的美好景象。跟着三公主这些日子,穷的叮当响,真是让他度日如年。
云依摇头:“只这一家就够了。”
“怎么会有人嫌钱多?”李老爷子嘟嘟囔囔的,很是不满。
“你知道这‘金来赌坊’的老板是谁吗?”
“我知道,是金来财!”某长满忧郁蘑菇的家伙振奋地抢答。
“哼!果然是脑袋里连稻草都没有、被大象踩过的白痴!金来财只是明面上的棋子,这金来赌坊,其实是萧家的产业!”梅夫人一开口就长舌飞窜,吐沫横飞,顺带把某蘑菇男刚刚明亮起来的心情再次打入了暗沉的谷底。
云依微笑着,紫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萧清辉都跟我订亲三年了,却突然退婚,害我成为大龄剩女(云依今年芳龄二十),浪费了三年的青春,怎么着也该给点神损失费吧?这一个金库我就勉勉强强地接收了,唉,真是不够看啊!一个赌坊,才这么点金子!”
“就是就是啊!”李老爷子一个劲儿地点头响应。
“下次我们去拿幽冥幡的时候,顺便把萧家的金库也给搬了吧!”一转念想到这个,云依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好啊好啊好啊!”李老爷子一个劲儿地应和着。
“……”竹青只觉得人生无比灰暗。
当日傍晚,赌坊的账房例行检查着金库,一开门,账房和守卫们全都惊呆了,个个面如土色,几欲昏厥。金库里的十万两金子,居然不翼而飞了!
赌坊二楼,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里,烟雾缭绕,隔着一层金色纱帐,不时有暧昧的呻吟传出来。
“二少爷,出大事了!”赌坊的护卫队长祈飞慌慌忙忙地冲了进来,一听到那暧昧的声音,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向以前那样立刻退出去。
“怎么了?”低沉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喘息慢悠悠地响起来。
“金库里的金子,全都不见了!”祈飞战战兢兢地说着。
“金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