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这边属于休息区,二叔包的这个房间一般大外面能够摆下四五张桌子,还可以用来收礼。
陆恒耳朵尖,听到了父亲的声音,跟几个女生说了声抱歉,就往屋外走去。
自从过年后,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父亲了,陆恒便走了出去。
包间门口挤着一群人,里面有二叔二婶,母亲,还有一对不认识的夫妻,想来是二叔他们一家的朋友。
唯独不见父亲陆有成,陆恒心下奇怪,靠得越近,谈话声就越清晰。
然后在一米处,陆恒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微皱起。
关琯,要我说你们家何必打肿脸充胖子,没钱的话,这生日也就别办了。要办的话,也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请来,我这个包包可是的,被你请来的人弄脏了,他赔得起吗居然连对不起都不说一声。一个长得珠圆玉润的女人阴阳怪气的对二婶说着话,语气颇为嘲讽。
二婶关琯气得直抖身体,指着她话都说不上连续。
黄宝珠,你什么不说对不起,要不是你直接出口骂人
二叔拉住他老婆,脸色颇为不善的看着胖女人后面的男人。
老陈,你就不管管你婆娘
名叫黄宝珠的女人讥笑一声,也不管身后那个一脸苦笑的男人,用她那庞大的身躯挡在前面,嘲讽道:陆有发是吧,今天来参加你生日是给你面子,可不是讨好你家。本来好心来了,还想给你两句贺词,可被你请来的不三不四的人弄脏了我的包,瞬间就没心情了。
陆恒不解,什么破事啊,堵在这里吵,就连二婶娘家的亲戚都在往这边聚拢过来了。
陆有发脸色一冷,重重的呵斥道:黄宝珠,看你是客人,所以我对你一忍再忍,可你再这么出言无忌,那就别怪我撵你离开。老陈,你也别两边不好做人,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尖酸刻薄的婆娘了。
黄宝珠身后的男人,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怎么是好。
今天本想来参加好友的大寿,结果自家老婆居然还这么蛮横无理,他夹在中间实在不好做人。
然而黄宝珠不这么想,高昂着粗壮的脖子,气急败坏的说道:要你撵说句实话,老娘今天就是想来看看当初把我家老陈从财务局挤出去的关琯今天落到什么下场。前几个月还像条丧家犬一样到处借钱,今天却打肿脸充胖子在这四星级酒店办生日,呵呵,四星级啊,看着高大上,请来的泥腿子客人却还是上不得场面
陆有发怒了,如果不是关琯拉着他,几乎就要冲上去打这个泼妇。
手指着泼妇颤抖着说道:那是我大哥,你别她吗这么不三不四的说话,老子是敢打女人的,逼急了,我让你今天爬着出去。
此话一出,黄宝珠也是身子震了震,她老公老陈也是在后面拉着她,让她少说两句。
而听到二叔说出那句那是我大哥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是瞬间黑了。
敢情这泼妇在这骂了半天,什么不三不四泥腿子上不得场面,全是在说自己老爸啊
恰好这时候陆有成穿着白色的衬衣走了进来,黑色的西服搭在他手上,还有些水渍。他神色茫然的看着这一幕,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去洗衣服的时候现场会搞得这么剑拔弩张。
陈蓉发现自己儿子脸色不对,立马把陆恒拉住,解释了起来。
这个黄宝珠一家跟你二婶一家有些过节,好像前几年政府裁员的时候,你二婶留了下来,跟她同处一个部门的老陈却被裁了。虽然老陈跟你二叔关系不错,但黄宝珠却一直以为是你二叔二婶从中作梗导致她老公被裁员。
今天你爸不是要进货吗,那家女性服装批发公司正在装修,你爸就帮忙上货,不小心沾了些油漆在西服上面。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注意,碰到了黄宝珠的包包,所以才有了这一幕。
儿子,你可别干什么,事情由你二叔来做主就是。
陈蓉一顿解释,陆恒也理清了来龙去脉,可心里就更是恼怒。
黄宝珠的话说明了一切,她就是来看二叔一家出丑,没想到在自己帮助后,二叔一家仍然可以在这等豪华的酒店办生日,干脆借题发挥,嘲讽二叔二婶。
关键是她借谁不好,偏偏借自己老爸发挥。
老陈,咱们走,像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里又没有两个钱的朋友有什么好结交的。黄宝珠趾高气扬的哼了一声,一手扯着比自己还瘦小的男人往外走。
陆有发在后面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气得浑身发抖。
泼妇泼妇
一个高大的男人挤开人群,挡在了黄宝珠前面,手上那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红绳剪刀让人心寒。
黄宝珠浑身打了个机灵,惧怕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男人,颤抖着说道:你要干什么我要报警啦
二叔二婶愣住了,没想到陆恒居然挡住了这个泼妇。
陈蓉吓坏了,陆有成大喝道:陆恒,回来
陆恒对他们一笑,在二叔二婶他们那些亲戚朋友眼中,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一番人畜无害的模样。
爸妈,没事的,我有分寸。
陆恒对面前这个泼妇,挑了挑眉毛。
笑道:听说我爸把你的包弄脏了哟,还是油漆啊,这可不好洗,啧啧。
黄宝珠逐渐镇定了下来,原来是刚才那个泥腿子的儿子,想来也是个穷鬼。
先前那个惧怕到快尿裤子的泼妇,这时候又变得趾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