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听了后半晌无语,以复杂微怜的眼神望着李氏,摇头,叹息道:“这事儿确实是如美的不是,你明日带了知礼媳妇去杨家走一趟,当着杨家人的面,好生训戒训试。^//^”
李氏一脸悲忿,“他们杨家这般作贱我女儿,我如何还要……”
老太君怒拍桌子,“你的意思是要人家把她供着么?”
李氏抿唇,“……不管如何,他们都不应该那样对待如美。”
“你要明白,如美不再是方家养家处优的姑娘,而是人家的媳妇。你更应该明白,高嫁的姑娘在婆家本就要受些委屈。你不去陪礼也成,当心如美被休了回来到时候看你到谁的面前哭去。”
李氏大惊,“如美可是三媒六聘抬进杨家的,又无犯七出之罪,杨家再如何的势大,也哪敢如此?”
老太君冷笑,“杨老夫人年轻就守寡,含辛茹苦陪育儿子成材,又能在虎视耽耽的叔伯兄弟眼皮子下,把侯爵之位稳稳抓牢在手里,没能让旁支族系瓜分侯府的财产,你以为没有几分真本事么?如美那些伎俩,简直不堪一提,居然还敢拿到人家面前去,简直是鲁班门前耍大斧,徒惹笑柄。”她以为杨老夫人是这个笨媳妇呀?别人一装晕就吓得六神无主。而二姑爷也不会是她那不成器的继子,就爱女人扮柔弱那一套。
想到这里,老太君又喝道:“我也不与你讲什么大道理了,我只与你说一句,身为正经媳妇,一昧的装晕扮柔弱是不会让人瞧得起的。那只有姨娘才会使的妖蛾子,如美堂堂方府嫡女,又是正正经经的杨家嫡次媳,如何需要装那一套?如若她真能安守本份,谨慎行事,收敛大小姐的脾气,如何会被婆母捉把柄?小姑子刻薄任就忍让她得了,反正她也过足了姑子的瘾,如今就一报还一报吧,公平的很。”
老太君说话毫不留情面,李氏被斥责得面红耳赤,偏老太君又说得句句在理,她一句话都反驳不得,只得唯唯应了。
但待离开老太君屋子里,越想越气的李氏又一状告到方敬澜那,要让他给想想办法。
方敬澜闻得此事,先是大惊失色,再来是恨铁不成钢,“你呀你,我都不知该如何说你了。三丫头身子一向健康,居然还敢来这么一出?唉,真是……”
李氏心有不服,忍不住冷笑道:“为何当初张姨娘能扮,我的如美就不能办?老爷倒是说个丁字卯正才是。”
方敬澜滞住,半晌无语,最后吱唔道:“那不同,张氏虽然也有装……可至少人家装的像呀,至少把我也给唬住了……如美,她那副脸上都藏不住心事的人,她也敢使同样的伎俩?真真让人笑话。”
这会子李氏不敢反驳了,若真要论演技,十个如美加起来都不是张氏母女的对手。也难怪会被杨老夫人识破,进而恼怒惩罚她了。
不过,站在杨老夫人的立场,李氏还是由衷的敬佩。早知对付扮柔弱的办法居然是如此的简单,当年她也不必处处被张氏钻空子给眼药水了。
方敬澜心中也不好受,当年盛宠之下的张氏确实让他做了好些傻事,现在想来还真是无颜面对家人。如今,堂堂嫡女却居然姨娘做派动不动就在婆家人前装晕,确实令他震怒的。
于是,方敬澜吩咐李氏,“明日里你与知礼媳妇一道去杨家一趟,好生规劝三丫头,警告她切莫再任妄为,当刻守媳妇本份,凡事能忍则凡,切莫冲动行事。”
李氏这会子总算想通了,肯定要去杨家与如美说说道理的,可是……
“老爷,我一个人去就成了,干嘛还捎上知礼媳妇?”
方敬澜侧目,“你?有你这种没有半点媳妇样的母亲,不把三丫头教坏就算好了。还是让知礼媳妇好生与三丫头说说道理吧,教教她为媳人媳妇的道理。”
……
当晚,老太君把如情叫到跟前,“但凡当姑娘的,在娘家不管如何总要自在些,可这一旦做了媳妇,可就矮了一大截了。情丫头,你来说说,若是你也碰上如美那样的姑子,你又当如何处置?”
如情想着何家三房也有一个出嫁的嫡女及一个还未及笄的嫡次女及一个庶出的,心中感叹古代的媳可真不好当。但嘴里却道:“三姐姐不是不委屈的,可,若换作是我,我定忍下这口气。”遇上这样的极品又故意找茬的小姑子,当着公婆的面她无论如何也要忍下的,但必须让公婆及下人看出她的隐忍与委屈,再是护短的婆母,相信这时候也会当着媳妇的面斥责女儿的无礼的。
老太君又问:“若是婆母果真护短呢?”
如情想了想,苦笑,“那也没法子的事。媳妇本就是外人,千般好万般好总归亲不过亲生女儿。若是遇上这般护短的,除了忍外,也别无他法了。”不过小姑子迟早都要嫁人的,待忍下小姑子嫁人后,就给解放了。若是刻薄些的,撺缀小姑子的小姑子给她眼药水上,看她还敢回娘家对嫂子横挑鼻子竖挑眼。
不过这些都只是下下策,在婆母健在的情况下,真要把嫡亲姑子给得罪了,对自己确实没好处的。通常情况下,姑嫂关系相处融洽,这样婆母也不会再刻意刁难媳妇的。
老太君略为赞赏地道:“还是你心思最通透的,懂得这些道理。你能有这样的想法,证明你是个乖觉的,日后嫁到婆家去,我也放下一半心了。”
如情想着世代书香门弟的何家,也暗自苦笑,并不是书香门弟就真好,这些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