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咬唇,望着老太君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裳,这么重的力气,估计已经肿了……
如善口急剧起伏着,她血红着眼,瞪着老太君,又怒瞪着如情。如情则咬着唇,缩在李氏怀中,不停地试着眼泪,还用委屈的声音抽泣道:“母亲,我,我居然打了自己的亲姐姐,我,我……太冲动了。”
李氏揽着如情,把她搂胡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乖孩子,你确实冲动了些。姐妹间再是憎恨,可横竖都写不出第二个方字来?有什么不满的明着说出来岂不更好?何必要动手呢?”她努力压下上扬的唇角,摆出大义凛然的嫡母形像,然后又让如情向如善道歉。
如情从李氏怀里直起身子来,冲如善拭了眼泪,声音低低的,“二姐姐,对不住,妹妹冲动了。希望你大人有大理,原谅我这一回吧。”
如善气了个仰倒,这个可恶的,论搏同情,扮柔弱,她和姨娘张氏从来是手到擒来,屡试不爽,如今,这个没脸的居然也把把她们母女的本领给捻了去,太不要脸了。
但,尽管气,如善却又动弹不得,实则是如情已经愧疚到泪眼汪汪的地步,再来如真何氏等人也一味的指责如情不应该动手打人,如善有气无处使,若是不原谅她,就证明自己心狭窄,毫无长姐风范。
如美斜眼睨着她,冷笑一声,“二姐姐最近脑子犯抽不是?四妹妹可没得罪过你,怎么你一回来就活像与四妹妹挽了线似的,先前又打又骂,之后又在何家夫人面前揭四妹妹的老底,如今又挑唆我母亲与四妹妹的母女之情。二姐姐,你究竟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平时候的作风呀?”
众人回想起自从如善出嫁后,每每回娘家都要与如情过不去,很是不解,如情究竟哪里得罪如善了。
如善铁青着脸,紧紧握着拳头,心头很是悲凉。她如何与娘家人说,在靖王府里,自己的丈夫之所以会误闯进来,其实他是故意的。但他却没料到,在里头换衣裳的却不是如情本人,面是她。
而现在,新婚期才刚过,这人就原形毕露,哪还有先前新婚燕尔时的缠绵悱恻,除了冷言冷语外,就是对她的无视,还偶尔打击她的穿衣品味,言语间总要捎上如情才肯罢休。
每每这样,她总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抽如情两耳刮子,或是逼出她的真面目,让丈夫瞧瞧,他心心念念的人,也不过尔尔。
……
回到方府后,老太君对如情淡道:“今日之事,本是如善无理在先。可你索先动手打人,本是你的不对。幸好她也是姓方,若是姓何,姓刘姓张的……你可知你错在哪?”
如情低垂着头,声音低低的,“不管如何,孙女不该动手打人的。//**//”
老太君面沉似水,“如善处处针对你,本是她的不对。本来你已在言语上占了上风,又何必再出手呢?没的让大家都下不了台。你要记住,你们是姐妹,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你们姐妹在私下里如何龌龊,但在面上,尤其是外人面前,必须得和气。否则,外人会如何看待咱们方家?”
如情知道,一个家族的姑娘们,从来都是紧紧连在一起的。有好处大家各自得,若有一个传出不好的名声,其他姑娘也就毁了。
这事儿摊到任何一个现代人身上,都视为不公平的,但没法子,她一个现代灵魂也无法扭转这个时代的宗教礼法,除了无耐接受外,也别无他法。
老太君又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的委屈和不平。如善那丫头给他十个耳刮子都不为过。可是,那样的情况下,你要我如何偏袒你?你要记住,我不是你一个人的祖母。那种情况下,也无法偏袒你太多。”
如情点头,她知道老太君的难处,所以她除了疾言骂了如善外,又当着众人的面,把她也给狠狠骂了一通。但,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老太君明着骂她,实则是骂如善。临走时的如善脸色甭提有多难看了。
“幸好这回只是在自家人眼皮子底下,若是有外人在场……”
如情忍不住道,“若是有外人,孙女断不会那般打人的。”她还是有分场合的。
老太君点头,面带赞赏,“就知道你是识大体的。但我仍是要提点你两句,这日后就要嫁到何家去,若是婆家也有人当众为难你,难不成你除了动手外,就无其他法子么?”
如情沉淀了心思,点头,低声道:“,孙女知错了,日后决不会如此冲动了。”
老太君含颔,“好了,今日之事,就此揭过,谁也不许再提。如善那,日后少与她接触,这人简直就是咬疯了的狗,咱们都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如情点头,轻轻上前,执起老太君的左手仔细瞧了瞧,老太君不解,如情轻声问道:“,手还疼吗?”
过了好一会,老太君方明白如情所指何意,不由欣慰笑道,“放心,我身子骨着呢。倒是你,那么柔嫩的手,可别打痛了自己才好。”
……
回到写意居后,如情心情很是沉重,她实在不明白,同为穿越的现代人士,为何如善的子会差别如此大。行事做派,完全就是三岁孩童般的任与无礼,难道她就不想想,与娘家人关系弄拧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想了半宿,仍是找不着理由,如情沉沉睡去,心想着何家离豫郡王府也不近,到时候除了逢年过节的,估计也不会再有来往了。只要她不做出格的事,她一定做个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