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家的低头,极力掩饰嘴边眼里肆意的笑,“若这样一来,那位表姑娘岂不更加可怜?”
靖太王妃冷笑一声,这时候马车已停了下来,她坐正了身子,又理了理头发衣裳,缓缓道:“她可不可怜,关我什么事?”
……
“侧妃真的很威风吗?”
写意居里,几个二等丫头正在一起用饭。桃红实在捱不住,便悄声问了出来。
玉琴瞟她一眼,“当然威风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可以入皇室碟谱的。所生之子,也相当于半个嫡子,若无正经嫡子,还可以袭爵呢。”
桃红倒吸口气,“那,姑娘还……”
蓝茵接口道:“侧妃看起来确实好。有地位,有身份。可是别忘了,侧妃上头还有个正妃。若是正妃子好,那还好办,反之,可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了。”
桃红沉默了会,又道:“可再怎么说,也是锦衣玉食,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呀?”
蓝茵白她一眼,“桃红姐姐说得也有道理。就像再是低贱的妾,总比当奴才来得好。所以才有好些仗着有几分姿色的丫头就不自量力想尽一切办法爬上男主子的床。”
桃红脸色蓦地一红,低声道:“真的吗?是谁呀?”
菌茵扭头不理她,埋头扒饭。
绿柳四处瞟了下,又小声道:“姑娘也太胆了,居然敢明着拒绝了太王妃的求亲,这,这岂不得罪了靖王府?”
一直没说话的侍书忽然厉声道:“你这消息打哪听来的?靖太王妃什么时候来提过亲了?你无中生有的事,也敢浑说?当心我禀了姑娘,治你个乱嚼舌的罪。”
绿柳肩膀一缩,忽然想到刚才周妈妈来到写意居,严厉吩咐不许乱嚼舌。但是她又一时没听明白,原来,就是这事儿呀。
可是,绿柳想了又想,仍是百思不得期解,又忍不住道:“靖太妃有意让咱姑娘进王府作侧妃,这无论是什么情况,都是给方府极长脸的事呀?为什么还非得这般藏着掖着?”
桃红也跟着附和,她也极不明白呢。
而并没有人回答她,蓝茵侍书玉琴青峦则埋头吃饭,而桃红绿柳二人因有心事,盘子里的青椒丝被抢光了也不自知,仍是一味的沉侵在各自的思绪中。
最终,青峦看不下去,一边端了空碗起身,一边冷冷甩下一句话:“可是靖王府会没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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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宋江家的所料,向家与方家正式解除婚约后第四天,就开始大发请柬,准备给儿子办其婚事。但听说未来向家少还在守孝期间,正值借孝之际,喜事也不好大办,只一切从简,向家也只宴请了关系较好的近亲人家,一起坐到一起,吃了顿饭,目睹新娘新郎拜了天地,这位孤苦无依的向家表姑娘,正式成为向家的少。
而就在向家举办婚礼的这天,方府却来了个娇客。
当老太君身边的于夏进入写意居通知如情,说纯阳公主驾到,奉老太郡命令特意来通知她,让她去松鹤堂拜见公主。
如情愣了好一回的神,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纯阳公主?”该不会是靖王府的那位吧?
于夏点头,一脸笑吟吟地,“正是。纯阳公主指名要见姑娘。姑娘还是别耽搁了,赶紧打扮神些出去见客吧。”
沉香连忙夺过如情手头的剪子与绣钱,把她拉到镜子前好一通梳妆打扮,齐整的弯月髻,簪着玲珑的翡翠碧玉珠叉,一袭二指宽亮紫镶边对襟薄裳,领口袖口皆用银线绣了海棠折枝花卉,颈上一副赤金璎珞项圈,打扮妥当后,如情来到松鹤堂,望着松鹤院里两排齐整的婆子及丫头,全森然立在堂前,面容不喜不怒,一种优越并骄傲的气势从她们身上散发开来。
如情深吸口气,忽然觉得,如进入自己闺房的松鹤院,有了公主后,居然变得陌生且令人畏惧了。
进入松鹤堂,便听到老太君爽郎的声音响来,“……今天可是向家公子的大婚,公主怎么不在向家喝喜酒?”
如晴忽然顿住脚步,向家与靖王府的关系世人皆知,就算向家一切从简,但绝不会不请靖王府吧?
只听一个娇俏的声音道:“舅妈糊涂,我可不会糊涂。”
如情深吸口气,忽然觉得全身又有了力气般,她拧着帕子进入松鹤堂,老太君已瞧到了她,冲她招招手,“情丫头呀,快过来,看看是谁来了?”
如情正待微笑转身向客人见礼,一身明黄遍绣祥云凤纹的纯阳公主已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跳到如晴跟前,一边仔细打量,一边斥道:“好你个不守信用的蹄子,当年明明答应过我要时常来陪我玩的。可没想到转眼间就跑去了山西。害我都找不到人玩。你可得陪我的损失。”
如情好一阵愕然,呆呆地道:“我,我真有说过这话么?”她犹自记得,在靖王府。正与纯阳公主玩得尽兴,偏诸家千金如今的齐王妃自恃端庄,不肯与她们一道玩,然后扫了兴致,又因庆安公主驾到,与纯阳公主掐架掐得不亦乐乎,再来,李骁又及时赶到,气跑了庆安公主。然后,姓李的混蛋又跑来针对她,害得她再也不敢多呆,脚底油溜了,什么时候答应过纯阳公主在时常陪她玩来着?
纯阳公主嘟着唇,骄蛮道:“我不管啦,反正我两年没见到你,怪想你的。你倒好,回到京城也不来瞧我。”
如情苦笑,方家什么门弟,靖王府又是什么门弟呀?“公主太瞧得起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