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泰哈哈一笑,“你这话正是我要说的。”
李掠风度翩翩地笑着,朝李骁笑道:“先前我叫你一声堂兄,如今,风水轮流转,你可得叫我一声姐夫了。哈哈。”然后转头望着如情,神色略有僵硬,低低地道:“四妹妹……”
如情敛去一切情绪,低下头来,福了身子,“二姐夫。”
一阵寒风袭来,街头一片肃瑟之感,就算再有两日便是年关,张灯结彩的繁华景像却在李掠眼里变得无比落寞。
遥想着当年的年幼无知及故作矜持,他涩涩地笑着,早知尊贵的骄傲与矜持只能把她越推越远,他肯定学李骁这样,放下一切身段,来个斧府抽薪了。
李骁冷眼瞧着一切,不动声色揽着如情的肩,柔声道:“外头凉,咱们进去吧。”
……
进入后院,来到松鹤院,老太君诸人早已齐齐坐了一堂,方府的近亲女着也早早到来,一时之间,人声鼎沸,欢歌笑语,也不知是谁说了句“新人来了。”整个厅堂立马静了下来,李骁与如情齐齐踏了进来,先向老太君拜见,老太君唇角含笑,慈爱地望了如情,只见如情神色略憔悴些,但举止却从容,神色轻松,又见李骁也是唇角含笑,似是由内散发出的喜悦,这才稍稍放下了心,道:“还不拜见你老子去?”
李骁和如情又朝方敬澜的方向拜了下去,方敬澜受宠苦惊,也不敢当真把老泰山的威风摆出来,李骁还未跪下去,便上前扶了起来,口称:“都已成一家了,何须客气?”然后又转头,对如情道:“我儿总算嫁作人妇,为父总算放心了。王府可不是寻常人家,可要谨记身份,德言工容,马虎不得。若是有做出不利于夫家的事来,为父头一个不放过你。”
如情唯唯诺诺应声,李氏又摆出嫡母风范训戒如情,“方家姑娘就你嫁的高贵,日后可得谨慎言行。”然后又转头与李骁道:“王爷,我家如情,还令您满意吧?”
如情好一阵无语,她又不是宠物,也不是什么买卖关系,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如果不满意,还能退货不成?这李氏枉为官家之后,社交礼仪越发退步了。
李骁稳稳地笑道,侧头望着如情,神情温柔,“如情懂事明理,家中长辈皆是喜欢。父王母妃皆夸赞,方家当真会调教姑娘。”
如情侧目,想不到这厮拍起马屁来也如此高深。
尽管知道李骁只是场面话,但方敬澜仍是开怀不已,放声大笑,目光欣慰地往儿子女婿们身上来回扫了一遍,“总算你们个个都成了家,为父总算安了心。”
如真取笑一句:“爹爹此话可有些早,等二妹三妹四妹替您生下外孙后不知还要高兴成什么样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之后,男人们一律移到外头谈天说地,女眷们则移到里间里喝茶聊天。
老太君心疼地正想拉如情到跟前来,如真却抢先一步,笑嘻嘻地上前打量如情,嘻嘻地笑着,“你这丫头呀,平时候不显山露水的,想不到呀,到了最后,还是咱们姐妹里嫁得最好的。唉唉,早知如此,送子娘娘就不应该早早把我送出去。”
众人乐了起来,纷纷指着如真笑骂,老太君笑道:“真丫头你这话也不害躁,你是方府的嫡女,受尽万般疼千般爱,情丫头与你比起来,可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你也也别不知足。情丫头这些年可受够了委屈,如今好不容易有得今日,你也别羡慕她,王府那是何等身份的人家,情丫头恐怕也只得小心度日了。”说着怜惜地拉了如情到跟前,语气轻叹,“听闻大婚当日便有下人给你脸子瞧,可有此事?”
如情暗想周妈妈果真是耳报神,嘴里却道:“嗯,已被您孙女婿给解决了。”妙音虽然没少块,只是被送出府,并且离开京城,但她老娘采买的身份却也叫撸了去,如今只剩下前院的洪总管一人独撑大木,哪里还敢放肆。
老太君长长一叹,“总算李骁还算有些担当,没叫你受委屈。”
如真也无限唏嘘,“是呀,当年我初嫁进钟府时,可也受了不少下人的气。”可当时她却打落牙齿血吞,没敢告诉丈夫一字半句,全自己暗地里奋斗收拾。
末了,如真好奇地问如情,“你是如何支使妹夫替你打头阵的?”
如情俏皮一笑,绞着帕子很是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让玲珑到外头买吃食与我,可惜玲珑并不熟悉王府的路,就四处抓人问路。呃,便听到你妹夫耳里了。”
如真直了会儿眼,忽然无比赞叹地道:“想不到你居然会有这般本事,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与你比起来,我却要笨到一之地了。”
如善听了暗自绞着帕子,面上晴不定。如美仔细想了想,也觉如情这法子还真损,但却不失为最好的法子,既能打击敌人,又能震摄其他人。端得是无比本领。
一时间,如美也心服口服了,上前拉了如情的手道:“还是你有本事。对付奴才居然手到擒来。那公婆呢,小姑子呢?公婆可有刁难你?”
如真戳了她的额头,笑骂:“你以为如情是你呀,只知道与婆母小姑子对着干。如情这么乖巧懂事,哪会被婆母刁难?我说的可对?”
如情微微地笑道:“还行吧。”靖老王爷和靖太王妃也还不错的,虽然没有过度喜欢她,却也没有过度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