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姨娘身形一震,又伏下身子,口中称喏。
总算震摄了这些妾室,如情很是满意,至少,目前来说,她们应该会安份一阵子了。
接下来,还得进面见太皇太后,皇太后,及皇帝还有众位亲王郡王,如情又新换了套衣裳,与李骁一道进。
马车上,李骁取笑如情刚才装象,简直像小孩子装大人一样滑稽可笑。
如情想着刚才在妾室面前的故作端庄,也不生气,只是呵呵地问道:“怎样,我这个主母,还算威风吧?”
李骁点头,“威风,当真威风极了。为夫自叹拂如。”
如情很是神气一番,一脸骄傲,“那是自然,为了等这一天,我可是暗地里练了好久。”
李骁愕然了会,“你不介意么?”
“呃?”
李骁盯着她,缓缓问道:“我屋子里的那些妾室,你不介意么?”
如情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问,只是很诚恳地保证:“你怕我会慢慢苛刻她们?放心,只要她们安份守已,不在我背地里搞小动作,我会好生待她们的。”见他脸上并没有想像中的满意神色,又想了想,道,“至于盟哥儿,我更不会苛刻他的。只是男孩子嘛,王爷可要多多费心了。”
对于盟哥儿,如情心情很是复杂,那么小的孩子,生母又逝去,又是庶子,她也没必要拿他当眼中钉,好吃好穿的供着,只要不让他受苛待就成了。可是,王府里的庶长子呀,可攻或守的身份,她也必须得防着。但是把他养残了她也于心不忍,可是养得太成材,万一反过来咬她一口,那才惨呢。
就目前来说,盟哥儿还小,如情暂且还不忙看中他,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树立王妃的威严形像,大婚当日便有下人敢给脸子瞧,这足已证明王府里的水有多深,她得打起神来,先在王府里站稳脚跟后,再走下一步吧。
李骁沉默了下,很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启口。
如情也瞧到李骁欲言又止的神色,很是贤慧大度地道:“王爷,可还有什么话要与妾身说?”
李骁抿唇,默默地望了贤慧的小妻子一眼,忽然有些郁闷,当妻子的贤慧,对男人来说当然是件好事,可不知为何,他却隐隐有失落感。
甩甩头,压下这份烦躁感,忽然发现如情也一副蹙眉深思的模样,问:“又打定什么主意了?”
如情瞟他一眼,沉默了下,最后还是决定不瞒他,“昨晚的阵仗你也瞧了,你身边的下人可拽了。我这个没后台的王妃想要让她们臣服,还得先费一番劲才是。”
李骁轻笑,声音浑厚,扬眉,“你呀你,庸人自扰。若有人不服管教,直接打卖便是,再换新人进来,连续几次,看谁还敢不服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新进门的主母就打卖奴仆,这对名声也是极不好呀。
“她们都是自小侍候你的,若我打发了,你可舍得?”
“对于奴才,千万别说舍得舍不得。”李骁按着她的唇,留恋着她唇上的柔软及嫣红的饱满色泽,“真正有心眼的奴才,他们应该知道主子和奴才的分别。而不是给脸子瞧,暗中使绊子。单凭这一点,再如何千般好万般好,都只能弃了。”
如情点头,御人之术,她再一次受教了。
忽然间,如情很是感慨,“忽然佩服起大嫂子来,她嫁到我家,也没见她如何使本事,底下的奴才就都恭恭敬敬服服贴贴了。”
李骁轻笑,“我母妃也一样,平日里瞧着不怎么动怒,从来都是温和儒雅的模样,可一旦有奴才犯到手里,那可是极不留情面的。所以,你也学着点。”
如情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又低低地道:“我自小便与刁奴斗智斗勇,还从未输过。再刁钻的奴才我都不怕的。我只是,只是担心没人替我撑腰。”她抬头,目光诚恳地望着李骁,“尤其刚才那些想看我笑话还想对我不敬的妾室,你却一直都站在我这边,我真的很高兴,很感动。哥哥说对了,你确实是个有胆当的。”
眼前的女孩子色彩明艳,上了眼影的一双大眼越发明亮,此刻扑闪着一片诚挚,致的美上也是对他浓浓的感激,李骁只觉口一紧,暖暖的,涌动着热乎乎的血沸腾。
他轻吸口气,试图把口的胀热感消去,轻刮她的鼻子,“怪不得知义那样的大冰山,也会被你牵着鼻子走,原来小妮子拍起马屁还真是拍死人不偿命。”
如情也不否认,只冲他讨好谄媚地笑着,双手揪着他前的腥红绣螭龙前襟,语气带着三分撒轿,七分认真,“我这后半辈子可就全靠你了。我不讨好你讨好谁去呢?”顿了下,又语气诚挚地道:“再来王爷又给了我内宅的所有权利,相信再厉害的妾室都不会在我面前得瑟了。单凭这一点,寻常男子可就被王爷给比到天边去了。”
当然,这个夸字也还是要讲艺术的,要言之有物,还得拍到屁股上才事半功倍。若是拍到马腿上可就惨了。
明知这丫头狠拍他的马屁,可李骁的眼神仍是不可避免柔了起来,连心窝深处也暖了起来,但嘴里去笑骂道:“真是个呆丫头。”
如情又傻笑,一番讨好卖乖,李骁乐得活像老鼠似的,明知被拍了马屁签了“不平等”条约也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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