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为什么?”她再一次流下眼泪。
莫云幽幽的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的泪,没有开口。
莫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扁下嘴,好像是心疼的擦着莫非的眼泪,只是胖胖的小手并不怎么灵敏,胡乱的擦着。
“告诉我为什么?“莫非抬起眸,看着他重复,“既然你可以让我和二哥有一个孩子,那为什么你不直接用你自己的子,造出一个我们的孩子?“她不懂,真的不懂,如果可以生下孩子,那为什么他不选择自己的子,而要费神的去设计二哥?
为了让她的心里只有他的存在,他不惜将她囚禁在无形的牢笼中十数年,甚至将二哥驱逐出英国,可是现在,为什么他明知道二哥对她的感情,却让她和二哥有了彼此的孩子?难道他不在意了吗?她不懂他,这一次是真的不懂了。
莫云的脸部没有变化,身体却突兀的紧了一下,然在莫非发现异常前,已经恢复了原状。
“你在乎吗?”他问道,面无表情,犀利的眼神冰冰冷冷的,“你真的在乎孩子是不是我的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莫非心一寒,涩哑的问道,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刺穿了一样的,生疼,但不知道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我以为你在乎的,只是你能不能怀李,在乎的只有你自己!”莫云笑得很轻,如他的名字一样,飘渺而不真实,半垂的眼帘下波光涌动,含着那样重的情与说不出的冷“‘为了你自以为的不完美,你可以一再的从我的身边离开,毫不回头,仅仅因为你无法怀孕,你可以狠下心在那样的温度下,跳下海水,只为了从我的身边离开口如果你真的在乎,在乎我,你又怎么能那样的狠心?”
“你知道吗,那天,我在海里找了你一天一夜,直到深夜还没有找到你的时候,我已经绝望到在想,只要找到了你的尸休,将你的后事安顿好后,我就下去陪你,甚至想着,到时候一定不会将你的棺木封死,因为我要让人在我死后,将我们合葬在一起。”
听着他状似不经意的回忆,心是怎样的纠痛啊!那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从里将心挖出了一块,疼得整个神经都痉孪了。
莫非猛地捂住嘴,眼泪疯涌的夺眶而出,怎么也制止不住,她几乎能想象他那个时候是怎样的悲恸,怎样的绝望。连她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也不懂,为什么她那时候会那样的心狠,那样的执拗。
“结果呢?当我好不容易得到你得救,还好好的活着的消息而兴奋不已时,你却已经去了马来西亚。你宁愿投奔莫天的敌人,也不愿告诉我这个消息,为什么?你可想过,当你到达费家时,我在做什么吗,我整整站在海边站了七天七夜,连一下都不敢合上眼睛,我怕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你的绝情和你离开的那一幕,那个时候我有多绝望,你感受过吗?不,你不知道,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选择背离我。”
“可是,我却仍是庆幸着,庆幸的想着,只要你还活着就好,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和我一样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看着同一片天空,只要你还活着,就还有希望。于是,我又傻傻的找到了马来西亚,等待着时机,我以为,你费尽心思从费家逃离是为了我,可是,当我从那个餐馆追出去,却追到了萧若水时,我是怎样的心情?你明明就在我的眼前,却不认我,宁愿我像傻子一样,和你擦肩而过,任我听到你被拐卖的消息后,急疯了,你却丝毫不回头。两年来任我翻天覆地的找你,却一个人躲在法国的偏僻小镇上,连报纸和新闻也不看。”
说到这里他忽而一笑,“呵,如果你看了报纸,电视,知道我已经到了法国,只怕,你早早已经离开了那个小镇吧!”
带着几分悲哀的自嘲笑弧,让她如吞了沙子一样,那些沙子全部都卡在喉咙里。
“你真的在乎我吗?如果你在乎,为什么不能想想我对你二十几年的感情,为什么你看不到我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破碎不堪的抽泣从指缝间溢出,莫非弯下腰,抱住莫翼小小的身体,痛哭。
“你一次次的给我希望,你却一次次的让我绝望,让我无止尽的等待着你的回来,一遍遍的奢望着,却又变成了绝望与愤怒。有时候真的很想恨你,但到了最后,恨的却是自己,连恨这个宇都不想安在你的身上,因为我怕,怕我的恨会变成咒怨,让你在我碰触不到的角落。”莫云涩笑,笑自己的愚昧,也笑自己爱到盲目。
他从不信鬼神,却为了她也信了,怕了,怕她真的被他的怨念所伤害,除了思念,连情绪都要控制着。
“那天,你以为我是在吓你吗?我告诉你,那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因为这里,已经绝望到再也承认不了再一次的打击了。”他指着自己的心脏,一字一句徐缓的说道,“你问我为什么,那么我问你,一个孩子就能束缚住你的心吗?”
如果需要靠一个孩子才能绑住她的心,那么他这么多年的爱成了什么呢?讽刺吗?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爱变得如此卑徵不值?
莫非被他连番的话语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心生生的扯疼着,脸色白得泛青,差点缓不过口的那口气来。
“非儿,你在乎的只是你自己罢了。”莫云一道深沉的叹息后,苦笑着,总结,轻幽的话里没有任何的责备,只有深深的疲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