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仲明点了点头,“好!”奔出几步,跨过门槛之后,又回头扶着门框,指着他们,“记得别吃光光了,留给我几块!”恭和已然揭开了漆篮盖子,抬起头,应答:“会的,城主早去早回啊!”随即从那几个女子手中抢得了一块香软的枣泥糯米糕。
那两个人,出了流光舍以后,就在夜路里飞奔,轻声跟上了长孙卿。寂静的长街里,长孙卿正缓慢往前走,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跟踪,走到一个岔口,她就命令随从的宫娥宦官退下,自己提着灯笼往一条道上走。
苏仲明与易烨青两个人急忙跟了上去,一直跟着她到了一座被废弃已久的y-in冷又偏僻的宫殿,跟着她步入那座宫殿深处。
那长孙卿穿过内廊,蜕开一扇门,走了进去,苏仲明就在屋门旁边站着,小心翼翼地往里亏探,只见那什么也没有的里室内除了长孙卿外,还有一个被捆榜在架子上的女子。那女子身上的衣裳已经破旧,头发很是凌乱,面色苍白且看起来有气无力。他们一下子就猜测出了她的身份——楚茵茵,果然……都是长孙王后的诡计。
“胆敢瞪我,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j-i,ng!”长孙卿陡然出语,扬起手,给了楚茵茵一个重重的耳光,“信不信我明天就哇掉你的眼睛!”楚茵茵依旧瞪了瞪她,冷哼了一声。长孙卿心狠手辣,又给了她几个耳光,将她的脸颊打得红肿不堪,直到宣泄了怒气。
楚茵茵没有向她低头,咬了咬牙,说道:“你打我也没有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龙种!你根本没有机会跟陛下宴好!”长孙卿又在她的左脸落下一个耳光,终于使她吐出了一丝鲜雪,随即又逼问她,“哼!你到底是怎样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了什么秘密?快说!再不说,我可真要给你颜色看看了!”
楚茵茵倔强地笑了笑,“你自己……为了王后的位置而不择手段,却又怕这个秘密被泄露出去是么?真是可笑,既然如此,何必这样做贱自己……”
长孙卿怒气难消,拿出一根长银针,往楚茵茵的肩上、胳膊上无情地扎了几下,听到她痛苦的叫声以后,得意道:“是!我就是为了王后这个位置不择手段!但这都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我跟陛下早有婚约,当王后的人应该是我!你这个狐狸j-i,ng不好好在轻楼接客,偏偏要构引陛下,抢走了王后这个位置!今日的下场,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她竖起圆圆的针尾按鸭在楚茵茵的脸颊r_ou_上,“反正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你就在这里饿死了吧!等你死了以后,日子久了些陛下自然就会忘记你,到时候就会对我百般温柔不离不弃了……”
楚茵茵瞪了她一眼,忽然大笑起来,使得得意一时的长孙卿也为之一惊,瞬间变了脸色,严厉起来,“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又往她身上多扎几针。楚茵茵皱了皱眉,依然倔强不屈,脱口:“笑你……做春秋……大梦!”
“你!”长孙卿气不过,就取更多的银针往她身上各处乱扎,直到解了恨意,方才停手,把银针丢在地上,发狠话,“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悻悻转身,走向屋门。
苏仲明与易烨青见状,急忙溜进隔壁的里室躲藏起来,在缝隙里看着长孙卿穿过内廊,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当长孙卿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之后,又有一个人影飘然而至,穿过内廊,令正准备行动的那二人吃了一惊。
那个突然尾随而来的女子立在楚茵茵的面前,捡起地上的一根银针,看了一看,笑着问楚茵茵,听似关怀却根本不是关怀,“疼么?痛苦么?昔日的花魁小姐。”
楚茵茵只是把脸别过一边,不回答。那女子又道:“早就跟你说过了,叫你乖乖的听老娘的吩咐,你偏不听,真是可惜啊……不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只要答应一声,我这做妈妈的一定会帮你做掉长孙卿,让你重新当王后!”
楚茵茵依然很是倔强,不为利益所惑,“多谢妈妈的好意,我是宁死也不当间细为湘冬阁偷取朝廷政事机密!”珞荧听罢,叹了叹,又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真是不识抬举啊!广陵国主当初只是帮你孰了身,你就这么对他死心踏地的么?他日要是变心了呢……”话未说完,忽然斜目,随之大声叫道:“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出来!”
见是行迹被发觉,藏身在门外偷听的易烨青二话不说,一拽身旁的苏仲明就拼命往殿外奔跑,珞荧紧跟着追了上去,追到冷宫外边就扌由出刀剑,刺向他们。苏仲明回头,见灯光以及刃光,尤其是刃光,立即拔出秋雪剑抵挡。
灯光之下,珞荧将他的面庞看得极为清楚,一抹笑意挂在唇角,“青鸾城的城主?原来是青鸾城的城主呀,正好正好!既然我们今日相见,不如跟我回暮丰社去如何?”苏仲明扌由回秋雪剑,刺向她,“实在抱歉,我没有空,对暮丰社也不感兴趣!”
珞荧避过他的反击,笑道:“你有没有空,都得跟我回去!”然后一口气吹灭了灯火。苏仲明在漆黑的长街里东张西望,看不到任何人影,正在转圈时,猛然遭受背后一击,他肩上的伤口最近才痊愈,现在又遭到重创,实在祸不单行。
“阿青!”苏仲明扶住肩,冲漆黑里的易烨青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