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潮生仰面狂笑,令人狐疑万分。过了片刻,笑声止住后,潮生立起,从腰间跋出了利剑,飞奔向苏仲明。
易烨青见状,便赶紧大叫一声‘主公小心’,又立刻跋出自己的长剑,快步上前,举起利刃挡下了潮生的锋芒,苏仲明这才回神,赶紧往后退。
正在此时,从黄梁上突然坠下数个身影,有男亦有女,皆是眉清目秀,执着锋利长剑,着地后二话不说便朝苏仲明拼命挥砍,苏仲明躲过了第一招,心想这些人必是潮生的贴身高手,便赶紧奔到李旋身后。
李旋与颜莹赶紧出手,对付那几个高手,叶双双也跋出佩剑,护在苏仲明面前,同一座大殿,竟分成了两个杀阵。
苏仲明看了看与易烨青对战的潮生,不由喃喃:“看来发配边疆的那段日子里,他定然是偷偷习了剑术。”
虽是尊贵的大殿,李旋却丝毫不留情面,一刀横断高手的喉咙,一刀刺穿高手的腹部,血流地面成潭,尸倒血潭中。潮生回头,见高手败了,便匆忙逃跑,一边对抗易烨青一边往后门撤离。
颜莹回头发现了,便不留给他机会,赶紧奔到潮生的身后,阻断了潮生的出逃之路,并快速刺破潮生的双膝,让潮生无法如兔子般逃走。
双膝血流而出,潮生吃痛地发出悲呜,跪倒在了地上,颜莹即刻横剑在他的身前,以防他悄悄爬着逃出去。
双手掐着膝头伤口边缘,皱眉咬了咬牙,再抬起头,看了看这座大殿上的其他人,潮生一点也不悲伤,反而狂笑了起来。
苏仲明启唇:“四叔,你已经败了,何必还要再逞强?”
潮生嗤笑道:“我败了又如何?可怜你堂堂七尺男儿,却像女人一样倒在男人淮里,没有后嗣,你的江山,百年之后依然会易主!”
苏仲明面不改色,坦然道:“谁说我没有子嗣,我孩子都出世了。”
潮生闻言,脸色陡然大变,万般惊愕:“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后嗣?!”随即用右手食指,指着苏仲明,难以置信道,“你怎么可能会和女人生孩子?!”
苏仲明只轻描淡写:“我有我的方法。”
潮生再度冷冷地嗤笑起来,满口胡言道:“你也不过是和苏瑞天一样,骗了女人的感情,用女人的肚子生孩子,一样的无情自私!”
苏仲明看了看颜莹一眼,只怕这句话休辱到了颜莹,便命令殿侍:“快让他签了投降书,然后关进地牢!省得他再出语诬蔑人!”
殿侍便立刻照办,赶紧至潮生面前,跪下,强行抓起潮生的一只手,用力按一按膝头伤口,把他的五指沾满他自己的血,再强行于投降书上按下手印。
潮生痛得大叫出声,还凶狠地骂道:“狗奴才!”
完成任务后,殿侍便卷起投降书立起身,高傲地轻哼了一声,便快步至苏仲明身侧。
颜莹将潮生强行拉起,便与易烨青将他押送出大殿,交于殿外守候的将军。
持续半年以来的连绵对战,此刻终于是如戏台般落下帷幕,苏仲明看了看前方仍然岿然不动的王座,不由轻轻叹了叹。
李旋回到他身侧,问道:“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苏仲明答道:“他虽然有前科,加上这次也是第二次,但,我相信这次只是暮丰社的y-in谋,还是留他一命。”
出了大殿,剩下的事情便是给桃夏国的将军与众将士开欢送盛宴,犒劳他们,随后整顿朝纲,恢复潮生废除过的法例,将朝廷里的余下潮派全部以抄家免职处置,罪重者发配边疆充军,重新开设百姓上言制度,修改教育策略等,苏仲明仔细盘算过了,仍觉得眼下暂时还不能清闲。
路上,正当要返回昔日的寝宫,一位侍卫陡然前来,向苏仲明禀报:“主公!有一位妇人自称自己是太后,要进宫见主公!”
施朝晶在潮生逼宫之时服下假死药,随后跟随慕容擒雪至雁归岛隐姓埋名地生活着。这事,苏仲明很是晓得,听闻侍卫的那一番话,不由好奇,忙问道:“是什么样的妇人?”
侍卫不好说,只道:“应是居于城隍的民妇,身着普通百姓的粗布麻衣,但模样容光焕发,略有卓姿,亦颇有妙曼女子之风华。”
市井里的普通中年女子,大都容颜失色,满脸皱纹,富态满满,举步蹒跚,气质凶悍,如山间熊罴,绝不可能是这般贵妇模样……
苏仲明想着,不由起了疑心,即刻道:“这位妇人现在在哪里,即刻带路!”
侍卫便立刻领着他,至御花园的透水楼阁。
守在楼阁门外的侍卫二人一见苏仲明,便单膝跪下,恭敬迎接。
苏仲明步入楼阁,便见那位妇人坐在桌子前,身边有两名江湖男子保护。只一眼,他便快步奔上前,高兴至极地脱口:“母后?母后!你怎么自己从雁归岛回来了?”
施朝晶含笑着,回应道:“哀家收到消息,说你领兵攻打你四叔,左思右想之后,生怕你出事,这才冒险回来,可刚到王城就又听说你打胜仗了。”
苏仲明在她的桌对面坐下,关怀道:“母后!我打得了胜仗,擒拿了四叔,重整了宫廷与朝政以后,自然会派人接您回来,您又何必孤身犯险回来?万一路上出事了可怎么好。”
施朝晶含笑答道:“不是孤身,慕容家派了高手送哀家回来的。”
苏仲明无可奈何,反驳不了她,但见她已经平安地进到宫城,平安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