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来说,那是陌生、新奇、又令人恐惧的世界。
柳树脸色惨白,眼睛死死地盯着方炎。
“这是——怎么做到的?”
直到现在,柳树还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倒没有认为方炎是妖怪,但是,他对他那些保镖的身手都非常了解。那是他从各大武馆或者一些保镖公司高薪招聘而来的j-i,ng英。还有两个是跟在父亲身边的老人。
他们的实力极强,以一敌三五人不成问题。那两个从父亲身边要过来的高手,以一敌十犹如儿戏。
可是,为什么他们在方炎面前就像泥捏纸糊一般的一碰就倒一摸就散?
还有,那纸——他亲眼所见,那是方炎从书架上随意抽出来的一本书,从书上撕下来的几张纸,怎么就可以把人的手指头活生生地割掉?
“既然你主动问起,我不介意再给你演示一下。”方炎说道。
左手捧着半本残卷,右书撕出一页夹在手指中间轻轻一弹。
嗖!
那白纸便朝着柳树飞了过去,在他的脸颊旁边飞过,然后狠狠地扎进柳树身后的墙壁里面。
柳树的脸上出现一条细细的红线,然后红线开始变粗。当那红线四周的血液越聚越多时,便开始向下流敞。
于是,柳树便成了大红脸。
柳树伸手欲摸,又一张纸片飞了过来。
嗖!
柳树的两根手指头齐唰唰地被切断了。断指掉落在地上,竟然还在微微地颤动。
“不要动。”方炎说道。“千万不要动。”
“你想干什么?”十指连心,柳树痛得直哆嗦。
“谈判。”方炎说道。
“谈什么?我和你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柳树愤怒之极。脸上的伤口越来越大,血流的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多。血水顺到他的脸上、鼻子上,嘴唇上,然后进入他的嘴巴里。他不能擦拭,也不敢动弹,只能任由它自由的留溢,满嘴血腥。
方炎又撕出一张纸片,轻飘飘的把它弹了出去。
嗖!
柳树的另外一边脸颊又被割了一刀。
和刚才一样,白纸片划过的部位出现一条红线然后蔓延成小河,最后流的满脸满嘴满身都是。
左右脸颊同样受伤同样的流血,这是柳树最狼狈也最倒霉的时候。
“不要生气。”方炎说道。“生气解决不了问题。”
“方炎,我警告你不要——”
嗖!
这一次,白纸割的是柳树的眉心。纸刀很有分寸的在他的眉心处开了一条口子。
“我别和说警告。”方炎说道。“我不喜欢别人警告我。”
“——”柳树的心里委屈难过的不行。刚才你可警告过我啊,你说如果我不给你十亿你就拿走我一条腿。凭什么你可以警告我我不可以警告你啊?我偏偏要警告你我就是要警告你你要不打我我一定会警告你——
“你要什么?”柳树问道。
“我说过。十亿赔偿金或者你的一条腿——”
“不可能。”
“不急。慢慢谈。”方炎说道。“正如你刚才逼迫陆校长签署协议一样,你说她没有更多的选择——我也不认为你现在还有更多的选择。”
“你不敢杀我。”柳树冷笑着说道:“方炎,你不敢杀我。你就算杀了我,难道你能把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杀光?刚才已经有人把合同送出去了,他们全都是证人——我死了,你也逃不了。”
“到时候,天下之大,再无你容身之地。你会身败名裂,你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顶着杀人恶魔的名头四处躲藏——方炎,不要冒险。”
嗖!
一片纸刀在柳树的脸上划了一记,然后飞到了书房的门板上去。‘砰’地一声脆响,那纸刀穿过木制门板消失不见踪影。
“说实话,你这人真是不讨人喜欢。”方炎说道。“总是一幅高高在上天下之大唯我独尊仿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打不倒的人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杀你,好人怎么可以随便杀人呢?我不能杀你,但是我可以毁了你。你不是自称花城的大众情人吗?什么样不要脸的人才给自己取这样一个外号啊?”
“——”虽然方炎还没有撕纸,柳树已经觉得自己中刀。这次是心口中刀。
拜托,大众情人是别人给我取的外号好不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
“我不喜欢。”方炎说道。
看到方炎嘴角的笑意以及邪恶的眼神,柳树警惕地喝道:“方炎,你想干什么?”
“毁了你。”方炎说道。
方炎开始撕纸。
一张!
两张!
三张!
四张!
五张!
六张!
……
柳树吓得心惊胆颤,双腿哆嗦。
这家伙撕了这么多张纸,那是准备了多少把刀啊?
他转身想要逃跑,可是,在对手面前逃跑是不是太丢脸了啊?
又想,都这个时候了,再不跑就没脸了——
于是,柳树转身就要逃离这个现在对他来说不啻于屠宰场修罗地的书房。
方炎单手一扬!
唰唰唰——
那一叠纸张变成了飞刀,朝着柳树的脸上身上飞了过去。
扑通!
柳树躲闪不及,也躲避不了,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被那些纸刀切出了一道又一道口子。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脸——他的脸横七竖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