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摇了摇头:“我觉得不行,虽然安禄山这个人无耻y-in险,但不得不说安庆宗比起他来差远了。”
就在李倓说着安庆宗不行的时候,那边安禄山又一次派人来请他。
李倓心中奇怪,这两天没听说安禄山身上的病情又加重,或者说他身上的毒似乎被控制住了,怎么又要找他?
李倓让朱邪狸在府中等他一等,换下了被弄乱的衣服,这才去了安府。
安禄山如今脸色依旧不好看,只不过脸上的青黑之气倒是去了不少,李倓见了之后十分言不由衷说道:“义兄似是已经稍有好转,想来不日便能大安了。”
安禄山听后也略觉开心,倒是真诚实意说道:“多亏了义弟的丹药啊。”
李倓干笑两声,他才不觉得健体丹有这种效果呢,估计是安历凡的手笔。
思及此,他便问道:“不知义兄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安禄山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我身体抱恙,已是无法去范阳了,圣人已经应允让大郎先去坐镇,只是我担心大郎年少,经验不足,不知义弟可有能辅佐大郎的人推荐?”
李倓听着就觉得十分奇怪,安禄山是有自己的一张队的,东北地区的胡人也都很拥戴他,在这种情况下,安禄山如果想要给安庆宗帮手,自己在家臣里随便选一个就可以,何必来问他?
他一边心中狐疑,一边笑了笑说道:“义兄说笑了,我手上哪有什么人推荐,更何况大郎这些年跟在义兄身边,经得见得比我要多得多,义兄也不必太过忧心。”
安庆宗比他大上十余岁,安禄山当着他的面说安庆绪年少……这特么是在嘲讽他吗?
安禄山叹了口气:“义弟所言我岂会不知?只是担心啊,契丹和奚部似乎一直与吐蕃有所勾连,之前我也一直在防范,就只怕大郎防不住。”
又是吐蕃?
李倓不动声色地看着安禄山,怀疑他已经通过了某种渠道得到了吐蕃起兵的事情,否则不会在这个节骨眼非要提起吐蕃。
“既然如此,义兄这边难道没有人选吗?”
李倓原本想要说两句就走,如今却改变了主意,准备多套点话。
当然也要安禄山愿意透露消息才行,目前来看,安禄山是在一点点将话题引过去的。
安禄山踟蹰道:“若是以往,处理政务的人选倒是有不少,只是若真要与契丹和奚部开战,到时候……大郎怕是……”
李倓顿时明白了,安禄山是想要一个能够帮安庆宗带兵打仗的将领。
他忽然心中一跳,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就听到安禄山说道:“原本我是很看好阿史那崒干的,只是没想到……哎……”
李倓心说果然意在如此,经过上次李林甫遇刺一事之后,虽然没有牵连到更多的人,但阿史那崒干必然是保不住的。
可当时他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他不过是跟绿教有了银钱往来,与大理寺卿夫人的行为别无二致,根本无法证明这行刺时间是他一手设计。
更何况无论从哪里来看,阿史那崒干初到长安,并没有跟李林甫有什么深仇大恨,也犯不着铤而走险做这件事情。
至于说什么受了安禄山指使,这种话,信的人深信不疑,不信的却斥为无稽之谈。
毕竟安禄山跟李林甫的关系也算不上多紧张,而且安禄山能有今天,李林甫也是功不可没。
若不是李林甫曾经一力推举他,安禄山恐怕都没有面圣的机会。
而安禄山也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达对李林甫的感激和崇拜。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一伙的,连李适之都这么想。
所以到最后阿史那崒干也只不过是被lu 了所有的官职,成为了一介白身,别的惩罚根本没有,自然也就没有伤筋动骨。
从那之后阿史那崒干蛰伏了不短的时间,如今看来安禄山是想让他出山了。
李倓总觉得阿史那崒干的付出大概是阻拦不了了,只不过他或许能够在阿史那崒干身上下点功夫。
毕竟这人也是天生反骨,作为与安禄山一同长大的人,两个人在过去的境遇几乎一样,他自认为两人的本事也都相差无几,结果如今落差这般大,他才不信阿史那崒干心里没有点想法。
如果他真的没有想法的话,历史上就不会为了扶持安庆绪这个傀儡,直接弄死了安禄山。
只可惜,他到底是不如安禄山的,否则他们也不至于崩盘那么快。
李倓想了想说道:“阿史那崒干想要复出就不能大摇大摆,否则被人盯上,只怕又要打官司,最好有一个让他不得不出山的契机,只不过如今这个契机还没出现,义兄不如让他再等等吧,或者……我与他谈谈?”
安禄山一听就知道这件事情有眉目,至少李倓如果同意的话,那么在圣人那里就有很大可能性被放过。
他十分开心地拉着李倓的手说道:“如此便多谢义弟了,阿史那崒干到底是与我一同长大,如今他变成白身,整日心情低落,我看着也十分难过,也只是想给他找个差事罢了。”
李倓叹了口气:“哎,回范阳也好,长安毕竟水深,每一个位置都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当初是我太大意,应该给他铺一条路的,结果就那么让他做了左金吾卫的将军,或许从那个时候起就有人盯上了他。”
安禄山不由得愤愤说道:“定是如此。”
李倓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借机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