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仿佛有人在抱着她走,速度很快,摇摇晃晃的。
她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似乎是心有所感。
南晚慢吞吞睁开眼睛。
这不是她的床!
车开得有些摇晃,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窗外是一片漆黑。
车子里灯光暖黄,她半坐起。
霍浔洲坐在她身旁,脸绷得很紧,面沉如水,看起来很可怕。
她醒来,他也没说一句话,他在出神。
南晚觉得可能是出什么大事了,也不敢有什么被打搅睡眠的小脾气。
小心翼翼地问他:“霍浔洲,我们去哪呀?”
听到她的声音,霍浔洲才回过神来。
他眼睛很黑,仿佛打翻了墨水,晕染一片。
“去爷爷家。”
“霍爷爷出什么事了吗?”她问道。
霍浔洲点了点头,脖子仿佛有点僵硬:“他摔倒了。”
霍爷爷向来是不主动和霍浔洲联系的。
当凌晨接到霍爷爷电话时,霍浔洲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电话里霍爷爷向来中气十足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摔倒了,爬不起来,你过来送下我去医院。”
虽然霍爷爷仍然是用的命令语句,但老人话中的无助不言而喻。
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所以当摔倒爬不起的时候,只能打电话给他这个孙子。
霍浔洲顿时就慌了,自从成年之后,他已经很少有这么慌乱的时候。
前世爷爷的身体很健康,是长寿之人。
或许重生之后,与他有关的事情都有了变数。
正如南晚不那么讨厌他了,在一些事情变好的同时,可能有一些事也会变坏。
他们直接做的私人直升机来到c市,下了飞机之后开车去医院。
此时距离霍爷爷打电话给霍浔洲不过两个小时。
在接到霍爷爷电话的时候,霍浔洲便打了电话给村长。
村长常年受他恩惠,会把霍爷爷送往医院。
但霍浔洲仍然不放心。
霍浔洲把南晚的衣服给她,他声音里透出一种浓浓的疲惫:“你把衣服换上。”
南晚把羽绒服披在外面,她穿着毛绒绒的睡衣睡裤,看上去暖暖的。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霍浔洲。
只是易地处之,如果是她父亲发生了意外,她也一定很担心。
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南晚悄悄把手覆盖在霍浔洲手背上,她刚睡醒,手暖暖的,像一只小火炉。
但霍浔洲的手背却一片冰凉,分明这时车里还开着暖气。
霍浔洲眉头微皱,诧异地转过头看她。
南晚仰起头,刚睡醒的声音有一点沙:“你别担心,霍爷爷人这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仿佛含了糖一般,又软又甜。
霍浔洲的心也柔软了几分。
他伸出手想抱抱她。
她反射性往后一躲,又呆住不动了,像只懵头懵脑的企鹅。
霍浔洲没动。
下一秒,南晚却伸出手,主动抱住了他。
还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像哄小孩那般:“别担心,爷爷会没事的。”
她的动作轻轻。
身上的珊瑚绒睡衣碰到他手上柔柔的。
霍浔洲心里软得稀巴烂。
他已经很少有过无助又慌张的时刻了。
一直柔弱的南晚却坚强的拥抱他。
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凭以前他做的事,她应该落井下石的,她应该肆意嘲笑他的。
她父亲生病时,他威胁她。
他爷爷摔倒了,她摒弃了以前的种种,给他一个拥抱。
他在她面前自惭形秽。
他不可能再遇到另一个南晚了,所以他要抓紧她。
到了医院,霍爷爷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
霍浔洲坐在走廊长椅上,医院的长廊黑黢黢静悄悄的。
仿佛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
村长在一旁向霍浔洲絮絮叨叨说着:“霍总您别担心,接到您的电话,我就把霍大爷送过来了。”
“霍大爷身子骨一向康健,这次也一定没事的。”
南晚听得有些烦。
村长这话仿佛是在邀功。
而急症室门上的红灯亮着,更让人不安。
果然,霍浔洲皱眉道:“我知道了,村长,你先回去,我在这就行。”
村长看出了霍浔洲的不耐烦,也知道霍浔洲脾气不好,赶紧走了。
走廊上顿时安静下来。
落针可闻的静,南晚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静静地陪着霍浔洲。
不知过了多久,霍浔洲猝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