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是什么人?”顾澜若皱了皱眉,尽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那人却不答,只低声道:“等姑娘见了我的真容自然就明白了。”
顾澜若又怎么能挣的开他,只能眼睁睁瞧着与荷香的距离越来越远,却不能发出声音来。
而这边人潮涌动,自然不会有人看到她这边的慌乱情形。她只觉得眼前一黑。
而呼吸也是愈发的急促,而且她只觉得自己于人群越来越远……
好不容易,待到片刻之后,终于神志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才睁了眼。
入目则是一座装潢静雅的小寺,寺内供奉着香火,有些静谧庄肃的意味。外面车水马龙,烟火绽放、人群的欢呼声音不绝于耳,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
顾澜若终于挣脱了他,淡漠的道:“……公子,这里外面便是长安街,天子脚下,你以为你们做的事不会被人发现么?”
她细细打量着他的面容,他戴着一张精致的面罩,看不清其中具体的面容。只是看这身打扮,看上去绝不是为人办事。更像是府中的哪一位权贵公子。
那人却笑笑,道:“放心,不敢叫你受苦。正是因为这儿人多,所以才特意选的这个地方。”
顾澜若勉力使自己情绪控制下来,声音很轻,冷静的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敢在这长安城中公然掳人,无论我是什么身份,公子,你当真没有想过自己的后果么?”
男人的声音更沉,“我的主人叫我给姑娘带一句话,方曦雅小姐的结局是什么,姑娘应该清楚。姑娘今日所做,不过是替她偿还罢了。”
他说的似笑非笑,毫不在意。看上去也不是替方曦雅讨回一个公道,而更像是为达成自己的目的一般。
顾澜若却微微睁大了眼,这个名字猛然撞进她的心坎上。方曦雅……
所以,这个人难道是与顺德大长公主府有关联么?如今陛下震怒,京城中谁都不敢为方曦雅说一句话,一直在坚持的,也唯独只有大长公主罢了。
顾澜若抿紧了唇,眼底划过一丝微芒,因为呼吸急促,淡淡的绯红已爬上了她的脸颊。“所以呢?处置方曦雅是陛下的决定,既然你的主人是大长公主,难道她犯上作乱,你也要跟着她被处罪么?”
她说这些,自然不是为了将这个剑走偏锋的大长公主府门客带回正途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到人来罢了。
想来过去了一会儿,荷香找不见她的人影,也该有所察觉。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分秒必争。
然而,那人似乎却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声音反倒有些矜持有礼
进退分明:“姑娘难道还不明白么?如今忠平侯府落寞,已是整个长安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在那些权贵的眼中,姑娘不过是陛下的掌中私物罢了。”
“如今陛下送姑娘出宫,姑娘想来也是只能任人踩着的份。”
顾澜若紧紧盯着他,又忍不住道:“所以,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还敢这么放肆么?”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不顾及你之前的身份。只要姑娘愿意,日后的身份绝不会比从前更低。”那人揭下面罩来,露出一张俊秀清雅的男子面庞,正是宁王府的世子。
顾澜若心下像是被什么骤然抓紧一般,有些忍不住的往后退去。
“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王世子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道:“如今顺德大长公主恨毒了你。原本想找你毁了你的名声,让你彻底在陛下跟前失宠,在长安城中也落得个水性杨花的结局。只是我阻止了她。”
“顾姑娘,我又不会强迫你。”宁王世子说的道貌岸然,又有一种fēng_liú倜傥在里面:“宁王府可不比宫里差到哪儿去,我又能顶住陛下的压力护住你。”
顾澜若唇边却泛起一丝冷意。
顺德大长公主果然是在她身上动了心思,所以才一二再再而三的跟踪她。
……只是,这位宁王世子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从男主的宫里面出来。她如今又不急着嫁人,他也只不过也是顺德大长公主的一颗棋子罢了。
“世子殿下。”顾澜若声音微轻,道:“你当真愿意帮她,助纣为虐么?”
宁王世子神情淡然,道:“不是,我是为的我自己。”他眉心微拢,又说:“澜若,我们自小就相识,陛下的眼光自然不错。只是,如今你已经出来了。长安城的权贵又没人敢接手,但我却不会苛待你。”
顾澜若眉心微蹙:“……”
这些话她听得心底发热,更很焦急。如今这位宁王世子,似乎却还不知道自己也进了一个圈套里面。只要他们之间被人发现了,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她便缓缓的问道:“殿下,那你可有想过大长公主的心思么?”
“大长公主的确是为的对付我,她却也没想过你。一旦你我上元节私会的消息传出去,我的名声的确已毁了。可是殿下你呢,你还以为自己可以安好无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