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文见他不说话, 震惊道:“是真的啊?不是, 你俩什么时候……”
“上学期坐车回家,他站咱俩旁边,我说他装酷, 你还记得吗?”陈其年也压低了声音说话。
明修文倒吸一口凉气:“我去,然后他就为了这事儿逼良为娼?!说了让你别惹他吧!”
“……”陈其年无语地看他, “不是,那个时候我跟他已经……”
明修文更加震惊:“不是, 你俩总得有个开始啊!以前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陈其年:“……”
开始……难道要告诉你,开始是我重生了吗?
陈其年犹豫了一下,心虚地说:“以前, 也不是讨厌他, 就是有很多误会吧。”
“但是……这……你……他……”明修文纠结半晌,最终很认真地说,“你还是多想想吧, 你俩不是一路人。不是我背后说人坏话, 但他们那些人吧,你也知道,就是挺乱的。”他斟酌了一下, 还是把话挑明了,“吃亏的是你,别到时候就被玩了。”
陈其年知道明修文是为了自己好,只是感情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何况, 明修文也不可能会知道,游北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嗯,我知道。”陈其年只能这么说,“别担心我,我有数。”
明修文点点头,吃自己的饭。
基友俩吃完了饭,回去教室,正遇上大锅发完中午维c果汁打算离开。
两边一碰面,大锅便看着不太情愿却还是打着招呼:“年哥。”
年哥:“……你们好。”
若说北哥的老父亲,啊不,小弟们里有一些是生怕北哥情窦初开追不上对象,于是拼命朝陈其年搞推销的,那么就有另外一小部分,是谨慎地觉得北哥这情窦要开也不能瞎几把开的,开到一个男的身上就算了,这男的还是个(他们觉得)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重点班班长,以前总一副看不上北哥的样子的陈其年。
北哥还搞得特别倒贴,特别一厢情愿。
他们就不高兴了。
然鹅,他们高不高兴也没卵用,北哥安排的事儿他们还得照做,不得不来一班发三餐饮料,还要屈辱地叫年哥。
年哥和年哥的朋友目送着被迫送温暖的大锅们离去,回头就见到了同学们闪着绿光的求知眼神——和每次考完试之后盯着去拿成绩单的课代表的眼神没什么很大的差别。
陈其年觉得头痒,非常痒。
明修文在关键时刻担负起基友的重要职责,非常讲义气地说:“别看了,没看出来陈其年也很懵啊?”
看脸暗恋游北许久,却惨闻男神不但是给,还是给一直压制自己名次的陈其年的副班长心情最为复杂,她火速地拆台:“不是,我还听说班长跟游北都同居了。”
这事儿是藏不了的,所以陈其年也没打算否认,他就说:“我和游北是和好了,住学校附近,互相有个照应。”
其实他真想就这么承认算了,还打补丁多烦啊,反正早晚大家都会知道这是真的,否认起来怪怪的。
可是抛开游北乱自卑的那些不说,现在他俩的关系一旦真承认了,确实麻烦会不少。不说别的,首先老师们就得天天抓着陈其年进行教育工作。游北他们估计无所谓,也没指望什么,但陈其年不同。
一班曾经出过一对儿,还是男女搭档,成绩都是年级前二十的,约会都是去图书馆约查复习资料,写交换日记都是用英语顺便练习语法默写单词。
就这么俩怎么看怎么般配还不影响学习的小情侣,愣是被老师家长们给联手拆了。
不可能不影响学习的,现在不影响,下一秒就该影响了。
这就是老师们的想法,根深蒂固,解决不了的。
何况是陈其年和游北这俩人。
所以陈其年的策略就是,在高考之前和大家打太极。
反正问就是他和游北竹马竹马关系好,奉爷爷奶奶之命来给游北搞学习的。
至于游北单方面大张旗鼓追他,那是游北的事,只要游北不做出过激的事情,陈其年也不投诉,那么老师们也拿游北没办法。
一班学生们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那校霸要干点强抢民男的事儿,班长他能反抗得了吗?班长反抗有意义吗?
班长有、可怜。
不过维c果汁的味道还不错。
大家一边喝着来自恶霸的贿赂,一边心疼班长,并且火速达成共识:那恶霸别以为拿点饮料收买我们,我们就会卖班长,就会帮着他追班长。我们得给那家伙一点教训,比如说,吃他的拿他的,不拒绝,但也不干事儿,让他去亏吧。
班长:“……”
班长:你们吃的拿的是我楼的首付款,还不帮我男朋友干事儿,可以,很可以,社会,很社会:)
明修文也喝着自己的果汁,瞥了一眼陈其年的桌子:“怎么就你没有?”
陈其年笑了笑,没说话。
大概是因为游北也有了心理y-in影,所以特意让人不给陈其年的,要喝的话,陈其年再去随机买。
晚自习放学的铃声敲响时,陈其年还在和一道大题做搏斗。他的思路来了,打算做完这道题再走,就没动,继续在那写,也没在意周围突然又诡异地安静了一下。
明修文看看站在教室后门口的游北,又看看陈其年,内心充满老父亲的悲痛。
他的年,他白白嫩嫩的年,就在糊涂的爷爷奶奶的助攻下,硬生生地跳进了火坑!
其他人都只说陈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