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谷随意地说完之后,看到我碟子里的菜一眼后,还是借了我的筷子吃了一口,一边嚼一边嫌弃味道不大好。
我一时间就哭笑不得起来了。
“那个,出久啊。”赤谷点了点餐桌,开始在想如何给继续说的话措辞一样,抬眸看着我说道,“这次你的治疗上,我也有参与……你是不是对你有点太狠了点?”
他的眼神瞥了我一眼背后,我立刻双手遮着我的病服,好像他已经透视了我背上,看到上面全是伤痕累累。
“虽然可能有点多事,我把你的伤疤都除了,过了几天之后应该可以恢复到正常人的皮肤。”
我的脸在他的话里面越发烫起来,深深地埋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才好。
“你这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你的上身衣服被对手刮坏了,露出了背脊的一部分。轰他给你打了掩护,但是这事治标不治本,你也不想有一天自己的伤疤晒在众人面前吧。”
“……我也不想知道这是怎么造成的,感觉既然你避讳,我就顺手处理了。”
听着赤谷说完了,我才抬起头看他,发现他透过我似乎在追寻某些人,又或者某些事一样眼神并没有聚焦。注意到我在看他的时候,赤谷继续敲着桌子催促着我快吃饭。
赤谷和坏理并没有送我回病房,吃完饭后直接走了。
我立刻回病房,借着病房的镜子撩起我的衣服,果然背后乱七八糟的伤疤现在都只剩下浅浅的印记,然后我最在意的胎记被赤谷不知道用什么方式给抹掉了。我好奇地不断抹着原先留着胎记的位置,除了把皮肤搓红外根本没有出现任何东西。而前胸被斯坦因伤过的位置也是淡淡的发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曾经受过伤。
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我的心情。
曾经最在意最紧张的东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抹消了。
我自然不会觉得可惜或者遗憾,但也不感到快慰,相反的疑窦丛生。真的,我太困惑了。
我的理智和我的感情若是实质化的话,估计想在已经是龙争虎斗打得惊天动地,石破天惊。
要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喜欢想多。一个问题我非得把它想出很多个道理和缘由来帮助我思考,帮助我解惑,哪怕我的答案也许根本就是南辕北辙,天差地别,但是起码我理解了,我想通了,我明白了,我可以说服自己接受。但是赤谷留给我太多的问题。
他的话、他的表情、他的姿态都在让我不断地猜想他行动的目的和想法,哪怕一点点边都可以。
我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接触的人,我指的这个喜欢接触,是指的他愿意对别人敞开心扉,放下心防,他也许是一个左右逢源,擅长交际的人,但是不代表他会相信人。我能感觉他并不是个会相信他人的人,但是这样的直觉同时又在告诉我,他相信我。
为什么他会相信我?
仅仅只是因为我跟他长得很像?
还是他很喜欢我?正如我喜欢他一样,所以我一直都不会故意揣测他,而是相信他。
但是为什么?
我喜欢他是因为我知道他是我哥哥,我能肯定他就是我哥哥。
那他呢?
他从医生身边长大,我并不觉得他过得幸福,否则他不会随手就把敌联盟给卖了,既偷了组织的数据,又做双面间谍出卖情报。既然如此的话,我对他来说,就是抢走他幸福生活的罪魁祸首。原本他才会有爆豪这样的竹马,原本他才会有欧叔这样的老师,原本他才会有轰君这样的好友,原本他才会拥有那么多,他为什么要原谅我?他又为什么要相信我?说是因为看到我的背,对我产生同情和怜悯,我是不信的。他对我的好是在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以前见过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不知情的时候,他知道我,看过我,甚至和我有过交谈之类的,所以他才会对我有着这些对其他人没有的毫无防备。
可是我想到这些之后,我又觉得那又怎么样?
若是赤谷真的对我满怀恶意,我又能怎么样?
就算我知道他的计划里面藏着很多矛盾,我又能怎么样?
我就是这样毫无根据地、就是这样只想要相信他,信赖他。
这就是我理智和情感的矛盾。
我理智要我防备赤谷,但是我情感让我顺从自己的想法和心意去不断地接近赤谷。
他的事情纵然有再多的问题,我想着只要跟随着他就没问题了吧。
我的心神很快就收回来了。
因为轰君过来,听说他的手也伤了,所以我下意识看了他手的位置。
这段日子为了疗伤,他在这个医院和饭田天哉同用一个病房。另外,我们班长他的伤有结实坚硬的战斗服护着,所以大部分只是皮r_ou_伤,好得比我还快。我听着也安心得多。
“你总算醒了。”
“嗯!”我举起两手表示我超有j-i,ng神。
轰君大步走到我的面前,把我塞回被窝里说道:“再多休息休息。”
“我睡得很饱了,饱得我都可以打嗝了。”
轰君并没有理解我的笑话,而是有点沮丧:“我有一段日子觉得你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没想过你过得很辛苦。后来理解你过得很辛苦,却也没有办法为你做到任何事情。”
轰君有时候不天然的时候,感觉真的是很沉重的一个少年。
其实,我觉得轰君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