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萝珍藏的和佛祖的初遇,在夜薰的坚持下昭告于众,牵连了夜罗王。从那以后,夜罗王似乎情大变,开始了时代中最生猛的统治。他将曾经吞了草阁的饕餮身首异处,将曾经忤逆过他的族人打下了通天道。为了将金乌追回,他将几位大仙扔下人间道做实验,结果证明,体凡胎果然战胜不了金乌西去的速度。
百草适时的端了一杯凝神茶,款款上殿,嘴角含着顺服的笑,优美的唇线和着玲珑的身段,别有一番浑然天成的美,与清新自在的莳萝截然不同,她是绝美的清艳。正常的男人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带着亵渎,而莳萝只能让人对她敬畏或者刮目相看。“陛下,这是百草特为您炼制的花草茶,有凝神功效,尝尝吧?”
抚着疲乏的眉宇,夜罗王对金乌西落造成人间大旱事,毫无头绪,苦思冥想,还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不想在凭借莳萝他们的力量,也许再次的打击,便会造成莳萝万劫不复的境地。
“搁下吧。”淡淡的说了一句,便不想再多言,夜罗王又埋头案几,翻着卷宗,期盼先人事迹中能有蛛丝马迹供他借鉴。他甚至想过用后羿的日弓将金乌下来,但是他不能毁了三界中唯一的太阳。
“陛下还在为金乌之事心力憔悴?”百草的脚步很小心,借着搁茶得动作,靠近夜罗王,满足了许久以来的心愿,“何不将天机召来?天机星君看上去虽然不靠谱,可其聪颖算计,无仙臣出其左右。”
“你在说本王不够聪明?”斜睨着百草,夜罗王扬声道。在失落面前也就算了,难道在众仙眼中他这么不中用么?真是前所未有的挫败!
“不不,”百草慌忙否认,“若是遇到相同的状况,百草想,玉皇也不见得会比陛下做的好。但是至少他会集思广益。”
不得不承认,百草是对的,越是危难时刻,越不是独断专行的时候。若要诚意,也许他该亲自请问天机。“天机在何处?”
“正四处收集融雪,企图养活莳萝草。”百草机灵转眸,自然fēng_liú中带着城府,“要把他召来?”
“不,本王亲自去。他在哪?”
打听来天机的所在,夜罗王一刻也没耽误,径直去了瑶池。经受天长地久的瑶池水灌溉,莳萝草已经对高品质的水产生了依恋。瑶池中的融雪也许会缓和莳萝草的凋谢。
天界第一重天,极南之尽。乃王母颐养生息之天庭别府,名为——别有洞天,此亦是瑶池之所在。据说王母兴建瑶池,用尽天地泉水,经百年过滤,纯净无暇。钟耸立,色彩瑰丽。池水平静如镜。凌云钟吸收天地华,百年方得凝聚一滴圣水。如今积雪覆盖,似洁净的层云广布天地之界,自然中别有一番唯美气派。可惜池水太浅,石林池底清晰可见。
天雪难化,天机和螭曈相携已滤清了一片一片。夜罗王伫立半晌才观察到,原来螭曈每过一处,便衔一口积雪,含化了再吐进天机手中的盆盂中,一直坚持不懈,从起点走到无限的终点。他们为莳萝做了那么多,可他做了什么?也许正是他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有更迅速的方法,不是吗?”只要他挥一挥衣袖,将积雪融掉是轻而易举的事。于是,在天机没来及阻止他的时候,他也照着自己原先的想法做了。可他后悔了。
在他的法力催动下,积雪融成水,正如他预想的那样。但是,雪水立即池边的石林吸吮去了,竟然一滴不剩。
天机在怔愕中收回了阻拦的手臂,说不怨夜罗王,那是不可能的。剩下的大半的瑶池积雪就这样消失了,也许在做事之前,夜罗王该动脑子想想,真能用法力解决的话,那他们还忙活什么?早就将这些收拾了,拍拍屁股走人了!一切和夜罗王扯上关系的事,都变得不对劲了。螭曈已经没力嚎了,他的舌头几乎失去知觉。
深深的无力感让他学会了道歉,“对不起,本王不知道会酿成......”
“不不不——”天机慌忙否认,手脑并用着摇摆,夜罗王原想着他是为他脱罪,本觉得好受些了,可天机接下来的话就像梗在喉头的鱼刺,扎的他难受。“你已经酿成大错了。”
这大概是他面对夜罗王时,说的最勇敢的一句话。
“......没错,但本王还是要请教,如何才能破了金乌这场劫难?”夜罗王不曾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如今也是,可语气中已经是鲜有的恳切。颔首的姿态,让天机受宠若惊。也许这个男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我不知道,我想不出办法。”天机压下眉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有多么的遗憾,多么的爱莫能助,可是他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
“早闻天机星君无所不知,难道你就忍心看三界走向衰败?”夜罗王深邃的眼中波动着恳求,几乎强迫似的要抓住天机躲闪的目光。
“让三界衰败的罪魁祸首是你!不是莳萝,不是三界中除你以外的任何!既然你这么有心,为何不放弃?脸皮厚也要有个程度!”天机不是不怕夜罗王了,他只是站在莳萝的角度。面对同样的状况,只怕莳萝说的话会比他的还过分,“你造成的恶果没必要让莳萝来承担!”
夜罗王面部轮廓紧绷下来,自我的心态让他有些接受不了天机当面的指责。这次,他没有将隐忍的怒气爆发出来,但从天机的话中也听出了一些端倪。“你是说,要阻止金乌西去,必须让莳萝出面?”
他早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