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变》是栖凤的藏书,那就是说他对海家是无所不知。栖凤和海家到底有什么样的纠葛?
天下在书房踱来踱去,楚辞看了几百个来回,终于厌烦了,正当他要张嘴说话的时候,天下突然停下,面转向他,神情疑惑,在明珠的照耀下,有些不真实的身影模糊了楚辞的视线,就像蒙了一层纱,明明触手可及,感觉确实遥不可及。
“你是怎么知道这本书的?”
这本来是楚辞准备问天下的问题,可现在的情况似乎是颠倒了。但是这个问题,天下是问对人了,楚辞有些得意,“我祖上曾为一户大户人家做事,《天机变》是那户人家的藏书,可是有一天,那户人家的主人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徒留了大笔财产给楚家。”
“那户人家是什么来历?”天下正想,栖凤会不会是这户人家的传人,既然他有了那本书,那应该就是了......吧。
楚辞耸耸肩,这个问题他也问过爷爷,但是没人知道那户人家的来历,“来历不知道,但是那户人家的主人叫螭曈。”
楚辞顺手提起笔,将这个名字写了下来。看到这个名字,一股熟悉的感觉瞬间袭到天下的心头,那是足以震撼灵魂的撞击。
“螭曈螭曈,生死蜉蝣,千年星河,万年雪空。墨阁浮香,绮羽扇风,命轮无常,拂袖成凤。”天下不由自主的念了一段话,这些词就像是灵光乍现,毫无预兆的就蹦进了她的思维里,找不到源头,也抓不住它的去处。
楚辞目瞪口呆,“我还没说到这一段呐,你怎么知道?”
天下也在思索楚辞提出的问题,却是找不到答案,“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被天下反问,楚辞倒是语塞了,“我也不知道这是螭曈常挂在嘴边的话。”
脑袋里充斥了好多的东西,几欲要膨胀到爆炸的程度,天下抱头抓狂似的嘶吼几声,“嗷呜~与其想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还不如解决眼前的再说。”
反正跟海家硬来的话,只有惨淡收场的份。
“容我再想想,楚辞,你先去休息吧,别忘了把明天的人物做好。”
“是。”
楚辞离开后,就剩天下一人在书房,却是看着纸上“螭曈”二字发着呆。等到眼皮渐渐沉重,她索合上。
“咚——咚——咚——”
那是暮鼓晨钟的声响,悠远浑厚,却空灵异常。夜半钟声上客船,奇异的是,这周遭本没有深寺寒山。天下不知自己是身在梦中,只是钟声太现实,就在她耳边清响回荡,她甚至能细数回声的余韵有几波。清晰而不刺耳,她喜欢这样的声音,让她感觉就像置身云空,静神别无所想。
隐约嗅到香案的味道,她没去过寺庙,但是这大概就是寺庙的气息了。向来不喜欢凝神的香,但是这种却让天下迷醉,不再受噩梦困扰。
突然,一道恢弘的声音掩盖了钟声,以缓慢的语调吐出了四个字。字字如千斤重锤砸在天下的心上,游走的神识不觉归位,让天下浑身一震,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意识一身冷汗,xiè_yī沾黏在身上,好生难受。
这是没有以往的噩梦可怕,但是这个梦境给她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了之前的累积。
“莫动杀机。”天下咀嚼着这四个字的分量,到底是谁再背后给了她这个忠告?那个声音慈悲无量若说有情胜似无情,芸芸众生在他眼里不过草芥,却是一视同仁,绝无偏袒一方。但是这样的人为何会眷顾她,给她忠告?
天下不再多想,即使想了也不会有个结果,夜深人静,她却异常清醒,不知是受梦的影响,还是银翘的醒神汤起了作用。推开轩窗,天下忍受着潮气,仰望星空。
一闪一闪亮晶晶,天下不禁莞尔,她看到了栖凤告诉她的那颗星星,最明亮,却最脆弱的星星。忽明忽闪,似乎正值寿终就寝的阶段。但是没了它,总觉的夜空就少了一丝清亮。
夜伴星空,难寐人却不是只有天下一个。远在南国,栖凤楼阁,一盏薄酒,一本书卷,空寂断人肠。
天慈环仰望着栖凤楼阁上的栖凤,不齿的笑笑,“装什么深沉。”
自从天下走了之后,栖凤变得越来越闷骚了。西国求援,希望南国能在战力上助上一臂之力。天慈和凤梧正要找栖凤商量这事,还没到地方就见栖凤楼阁上,栖凤独自赏月。
“不可无礼。栖凤做了那么多年的笼中鸟,是南国委屈他了。”南王凤梧闯过无人的墙,夜风轻凉,他却很享受这样的祥和。
从很久以前天慈就好奇,栖凤也算是个大人物了,怎么身边的侍从屈指可数。偌大的栖凤给,显得有些空荡。在寂静的夜里,有些森可怖。
“皇兄,您真该给栖凤多配些女啥的。”栖凤中,除了星光,别无其他光亮,不知道栖凤是怎么忍受住这样的鬼屋。
“栖凤有很多秘密的,不是常人能接受的了。而且不配人,也是他自己的要求。”
凤梧熟门熟路的往栖凤楼阁的方向去,那么多年,就算凤梧不住栖凤,这里的花花草草,他也熟悉了。
“栖凤能有什么秘密,诸如他是不是阉人之类?可笑!”
凤梧失笑,外界有这样的传言不是没据的,毕竟这么多年,栖凤身边没有内人相伴,即使有人刻意诱惑,也不为所动。其定力实在超乎想象。
“栖凤不是常人。打小我见他的时候,至今,他的容颜就没有变过。”
闻此,天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