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会不会小题大做了?”天下看着四周忐忑不安的人们,既然害怕,何必又要强撑保护她!“你们让开。”
虽然守卫们巴不得她下这样的命令,但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恶魔。他们就像是在捕猎一头凶狠的猛兽,在黑暗的丛林间带枪蛰伏。
看人都没动静,天下有些不耐烦了,拨开挡在身前的守卫们,就要钻到前面去。没想她才一动身,千默霍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周围的守卫倒也一致,数只长枪对准上去。
如行尸一般,千默似乎跟没了骨架似的,上半身无力的垂着。在众人紧张的时刻,他突然又直起身,动作迅猛生涩,就像上了发条的机械!
守卫们都不敢拭去额上的冷汗,生怕一个松懈,就错过的攻击的动作。
天下不解,正当她又要上前的时候,千默突然又突然垂下上本身,仿佛那有千斤重。众人的本来就提心吊胆,悬着的心还没放下,就见千默有了下一步动作!
千默甩着上半身,想面前举枪的守卫横扫过来。手里有武器护卫,守卫们还是心惊胆战的后退几步。他们越退,千默便进,动作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越来越狂,越来越危险!
“不要伤了他!”天下知道,人在惧意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千默的痴狂,远在她的意料之外。
闻声,守卫也知道这犯人他们伤不起,不知谁带头把矛仍在地上,便是哗啦啦的一片声响,守卫们个个赤手空拳,一哄而上。你抓胳膊,我抓腿,这个又是抱腰,那个又是骑在背上!总算是把发狂的千默给钳制住了。
但是千默好似力神附身,张开四肢任由他们拉扯,知道他身上再也容不得一人的空隙,突然大喝一声,将身上的人全数震开!场面突然不受控制起来,守卫们滚在地上,不住的呻吟,早知道就把枪支扔远点,就不会硌在身上了!
“哎哟——哎哟——小主子,你还是赶紧出去,把门带上吧!这位主儿的凶残,您也见了,赶紧离开这儿吧!”就算受灾了,开锁的守卫也不忘护着天下。
天下不退反进,快步移到千默面前,在他有动作之前,反手一刀,磕在他的后颈,将人敲晕了过去。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狂魔就被看似手无缚**之力的天下给撂翻了,守卫们都忘了呻吟,一个个张着嘴巴,怔愕的看着天下,末了心有不甘的继续呼痛,叫声比之前的更大了!这人早出手的话,他们就不用遭罪了不是!?
天下架起千默,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交代,“人我就先带走了,你们殿下要是问起的话,就如实说。”
守卫们不敢阻拦,但是心里也没底,在这人来这前,殿下可什么都没有吩咐他们!没说过放人,也没说过不放人!但是天下手里有太子的手令,这可就说不好了!等到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天下早就把人带出了天牢外!
拿着柳如绘的手令,天下带着千默出了西,到了有人聚集的地方,租了辆马车。
“去天下第一船。”
“好嘞!”看来车夫是熟门熟路,尊贵的客人不是没拉过,但是像这样,看上去不仅尊贵,不做修饰也有气派的人,倒是头一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有搭讪了几句。“客人去花船找乐子吗?”
说完,看了看睡在天下腿上的千默,车夫又补上一句,“哟!这恐怕是不行了,”仰头看了看天色,车夫继续,“这会儿,船上的位置,恐怕要占满了。”
天下敷衍的点头,西国已经弥漫在硝烟的前方,但是这里的人们,就跟中国古时的江淮商客,没有亡国的忧患,仍沉湎在笙歌曼舞中,不知疲倦。
终于到了西国边陲的海岸。凉渡,四国之内最大,也是最繁华的海渡。南北绵延数十里,曾经,这里的气派,就连是南都的蔓萝地带,也无可比拟。四国内来此中转货物的商船,都在这行走。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海家的商船放弃了这个地方。西国未经海家允许,私自在造船行走海上,触犯了禁忌,本该落得如此萧条的下场,但是凉渡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便是天下第一船。即使不如之前的繁华,但也是热闹的厉害。
凉渡之上,有一座十几米高的展望台。望台成阶梯,由白石堆砌而成,横亘在通往凉渡的大道上。这是为了迎接海家商客,而专门设置。西王好大的手脚,笼络人心的手段也很有一套。要打造这么雄伟一座望台,要费多少人力财力,难以想象。
天下仰望着这座高台,直通灰蒙蒙的天,仿佛触手可及的距离,却让人有些晕眩。那上面有一架石匾,天下猜测,大概是凉渡的名牌。
望台上,驻守了层层叠叠的军装侍卫,而望台下聚集了好些人群。清一色的男人,都伸着脖子,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望台的另一边,哪怕是听听姑娘们的娇笑声也好!这样看不到,听不到,实在让人心痒的难受!要不是碍于戍守在望台上的侍卫,他们才不敢妄动。
可是偏偏有人耐不住寂寞,勾着身子往上挤,见有人冲了出去,后面的人提起长衫跟着一起上,望台两边的侍卫拦不住。不过他们还是没得逞,被站在望台顶上的将军薛长空,横枪挡下。人群皆惧西国大将薛长空的威势,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知道最前面的人,也站在高台之下。
薛长空,虽不是什么少年大将,但是在四国之内的名气也不亚于南国的穆海。已过而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