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睁眼来着?对于低血糖的天下来说,赖床是一种习惯。但是在这样闷热的大夏天,她怎么会感到阵阵寒意。还有在那空气中缭绕的苏合香的味道,若有似无的萦绕鼻头。她记得和天慈游皇城的时候,闻过这种味道。
还有指尖下丝绸般的感觉,恍若她穿越到了另一种时代。
最要命的是,一向身体很好的她,竟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那么虚弱!这种娘娘腔才会有的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天慈...”竟然连声音也是暗哑的难受。
悠长的推门声更是恍如隔世,天下慢悠悠的张开眼,虚晃着屋子里的陈设。古色古香的木具,似上乘的檀香木所制。
还缠绕着蒸汽的黄铜盆,盆缘搁置了一条白巾。“公主,您醒啦?”
好听且卑微的声音,轻轻入耳。
一身古朴装扮的侍女模样的人,跪在床边,双手恭敬的托着洗盆,畏缩地垂首。
好像有些发烧,不承认这是现实,但是当自己的手才要覆上脑门时,她竟然发现,自己缩水了!
自我琢磨着,现在这会儿,竟还没有一米六的身高,她可是足足有一米七的啊!
“天慈,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奴婢是晴凤。”
“你叫我什么?”
“公主?”晴凤这才发现已经昏睡两天的公主,醒来时竟然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我不是公主,是天...”
一切都变得不对头了。
如果她是公主的话,那这里是哪里?她记得,自己明明还在车上的,今天天恬吵着学车,天慈便把她也拽上一起去了。
在车上睡着后,醒来就是现在的样子了。
“这里是哪里?”
“回公主的话,这里是竹苑。”
“不对,我住的地方叫光明小区。”名字是俗了点,但确实是个好地方。有车有房,日子很是知足。偶尔偷个闲,和天慈一起去旅游。
“公主?”晴凤试探的唤了一声。
“这是哪?我又是谁?”
“回公主的话,”她的主子一定是昏糊涂了,“这里是东王,您是东王的十七公主,御名挽柳。您...现在记起来了吗?”
“不可能...”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么毫无预兆的就来到了另一个时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这是现实,直觉告诉她,和她同车的天慈和天恬也一定在这个时代。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不知在何处。
一个乞丐的身份都比现在的要好,皇家,这个无情之地,不知又要发生什么...
既然这样,那就不得不接受了。也许日后还可以找到回去的方法,而且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也许天慈和天恬的情况,比她现在的还要糟。
“公主大病初愈,奴婢这就给您准备点心。”
“晴凤,抬起头说话。”
天下从床上坐起,觉得寒意更甚,便随意批了绵薄的被褥,慵懒,施然。
晴凤惴惴不安,小心抬头。
天下向来很会看人,瞧着这双诚然灵动的眸子,她就知道晴凤不是坏人。
“你跟了我几年了?”
看她的岁数不过十七。
“回公主的话,打您一出生,奴婢就在柳妃娘娘的身边,算来至今也快十五年了。”
说完,晴凤习惯的垂首,却被天下阻止。
天下托着那只轻巧的下巴,甚是怜惜,只要看丫鬟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相当的不受宠。否则,这丫头不会卑微至此。
“这院里,还有其他人吗?”
天下收回手,四处瞧了瞧,这里安静异常。倒不如说是死气沉沉的感觉。
“回公主的话,除了您和奴婢,没别人了。”
“你多讲讲这里的事,什么都行。”
多亏了晴凤,天下对自己所处的时代一知半解。只是这个只有十四岁的身体,还真是无可奈何!繁琐的长发,里三层外三层的衣物,又束手束脚,还有最要命的就是那套廷礼节。
天下跪天跪地跪神灵,连她老爸都没跪过,又怎想去跪其他人!
这天,天下带着晴凤出门踩点,即使出任皇,也只能在竹苑附近。
今日观察,天下发现,东王依山而建,如珠玉嵌贝,顺势而上。唯有西北角丛林深深,望不到头。
“那里有什么?”天下指着西北角。
“回公主的话,长安。”
“长安?”天下不解。
晴凤虽然不知道大病初愈的公主为何会改变那么多,但感觉此时的公主贵气横溢,脱胎换骨般,不似之前那么畏缩,维诺。多了些凛冽之气,乍一看下,不似凡人。看久了,又似仙人临世。
“入居长安的妃子,多是犯了过错。”
那就是冷了。
“如今所居何人?”
“回公主的话,是皇后娘娘...”
“是前任皇后娘娘。”
听那刁钻的语气,天下就知道来者不善。
晴凤慌忙跪下,卑微的叩首行礼,“奴婢参见叶贵妃,叶贵妃万福。”
就连声音里那充满了颤抖。
好大的排场,天下唏嘘。
初春依旧清寒,而叶贵妃依然固执的敞露大半酥。
叶贵妃一脸挑剔的打量着素面朝天的天下,正琢磨着面前的人是什么来路,定是那多情的皇上遗忘的种子。无暇顾及天下的无礼,皇上还在御花园等着呢!
看着叶贵妃得意的扬长而去,天下提起曳地的衣摆,拾步而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