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小瞧了叶家的势力,没安分几天,竟又有活动了。
叶将军向东王进言,说是在泅境东国军帐中抓了一个敌国的奸细。此人身份非同小可,竟口出狂言,要夺天下!此人是南王凤梧唯一的弟弟,同时担任了南国的守关大将,在与北国于泅境一战中负伤,在东国军帐中被俘。叶将军意将此人做为质子,假以时日,可以用来对付南王。
今日上午,这人便被囚车,运道了城里,惹来满街人好奇的目光。还以为南国的大将军生的是何等威武的模样,没想到竟如此瘦弱,加上一路被困囚车,饮食不周,更是一副凄惨,病怏怏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少。
身上血迹斑斑,衣服上还有被长鞭染上的血痕,手脚被铁链束缚,经不起丝毫力气动弹的身体,早就无力的垂在囚车中的稻草上。前后各有两行带枪侍卫押送着,旁人靠近不得。
风刮的奇怪,飘飘扬扬的竟将轻盈如羽的纸飞机带进了他们上方。在空中盘旋一阵,似找到了目的地,一头扎进囚车内。
囚车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掀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划过鼻翼的物件,顿时扒在囚车的木栏上,四处张望,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嘶喊着,“天下,天下——”
街上的人议论纷纷,这人果然如传言中的那样奇怪啊。
即使长鞭甩到身上,这人还是执着依旧,嘶声力竭的喊着那两个字。
侍卫呵斥不过,执起带矛的枪,向囚车里刺去,若不是被人及时拦了,恐怕囚车里的人早就没了命吧。
“天下,你怎么缩水了?快点救我出去,你这个死丫头——唔恩恩——”哽咽的说完,这人竟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鼻涕眼泪也分不清了。
侍卫们不敢对这个穿戴不凡的人动,只得依她命令,在原地停了。
天下叫出程英,让他去找千夜来。她现在不是里的人,救一个钦犯,千夜比她老道。因为他懂的是脑子,要是她,动的就是拳头!
没了束缚,天慈从车里跳到天下身上,八爪章鱼似的不肯放手,鼻涕眼泪抹了她一身。
“死丫头,我想死你了!”
碍着天慈身上的伤,天下只得把她背着,向一楼的方向去了。千夜等着她解释,也跟着去了。
“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天下无奈。
“没听过泅境之战吗?我带了二十万大军,几个月下来只剩下了八万多!北国的不是人,海家的不是人!他们喝人血,吃人。我在泅境的山谷里被炸散了,找不到回去的路,钻到了东国的军帐里,偷听他们谈论一个叫东方天的人!我一听就知道是你!还东方朔的徒弟咧,人家东方朔那么厉害,你成不?”
天慈有太多的话要对许久未见的亲人说,一时哭的厉害,也是想到哪说哪。
“我不管,这回你得去帮我!那群狗崽子竟然连火药也用上了,没想到这里的人也有四大发明!”天慈趴在天下身上大哭,到了地方也不肯下来,“这回我真的了解你失去天斐的心情了,眼睁睁的看着那群人,就在你面前被炸的粉身碎骨,跟着他们死的心情都有了!”
“好了,好了,你先去洗干净,你知不知道你很臭啊。”
“死丫头,这么久没见,你就嫌弃我了是吧!”
天下只能背着她,到后院的浴池去,将她收拾干净。折腾了大半天,才等她睡去。
千夜轻叩了两下房门,天下从里面出来,神色甚是疲累,掩上房门,天下将千夜带到隔壁。
“如你所见,她是女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天慈。也是南王凤梧唯一的妹妹,凤桐。唉...”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老天给她们的考验还真是残酷!
“这事儿我去想办法,明儿再来。”
天慈的女儿身,倒是帮了大忙。千夜自有一番说辞,回去告诉了东王天慈是他派去军营的探子,刺探军心的,恐怕东国在泅境的大军又什么异动。
东王派人证实了天慈女儿的身份,纵然心里明白千夜话中有假,但也没有表明什么,随他去了。
一楼依旧的热闹,非天正在船上午睡,便被天下遣来的人叫醒了,一路赶来,左右把天下瞧了个遍,看上去倒也没什么事。
“你慌慌张张让人叫我来,到底做什么?”
天下没有多说,便把他领到房中。非天瞧见了床上的人,伤的不轻。
“我是医死人的,你倒是把她弄死了,再来找我啊。”
非天的调笑只消天下的一个白眼,便无踪了。非天为天慈把了脉,心下好奇,这人身体的状况跟天下一模一样,都是曾死之人。只是这床上的人,有了一番调养之道,除了皮外伤,到时没什么大碍了。
“我留点伤药给她擦上。”非天要抽回手,却被抓了个结实。
天慈睡觉极不安稳,像是被梦里的景物吓坏了,随便抓了个救命稻草,便安下心来。
看非天尴尬,天下上前解围,握了天慈无助的手指,十指相扣上。
“她是天慈,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天下回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非天恍然,那这位也是穿来的了。不知道又是何等的人物啊。
过了一日,千夜不知被什么事给绊住了,始终还是没来。倒是天慈睡醒之后,就缠着天下要同去南国。天下无奈,便给她说了她当前的处境。
她现在虽不是贵为东国的公主,但和东国的政事已有牵扯不断的关系。叶将军的洗尘宴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