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翘本就不认识面前的人,但她却知道自己的名字,“你是谁?”银翘觉得她不像是海家的人,否则不会偷偷的在这里。
“你不认识我。”这还用说么……“你在这里做什么?”反而是夏天发问了。她打量着银翘的行装,除了手臂上挎了一个食盒,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你是去看什么人么?”夏天看着她来时的方向,只见回廊尽头的一处暗房透着诡异的森森的寒意,她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但是那里面一定有什么。“那边有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可却问了很多问题,银翘有些不快。
“我是谁不重要……”夏天一垂头,就看见银翘腰间晃动的玉饰,大概有拇指细,柱面上雕琢着小篆字体模样的文字——东方天,字迹的周围还要繁复的花纹,“重要的是,我来找这个的。”
不由分说,她便将印章从银翘的身上扯了下来。这可急坏了银翘,“你不能拿走它!”
“放心,是楚辞让我这么做的。还有,你的姐妹们都在海岸边,你可以……”夏天后面的话不言而明,她急于去暗房,好奇里面关着的到底是什么。
“等一下!”在夏天转身的时候,银翘急忙拉住了她,“你是做一船来的?”
“恩,你以为呢?”夏天挣开她的手,“那个房子里面有让你伤心的东西么?”她看着银翘眼睛周围的红晕,显然是哭过了。
“你不要进去。”银翘再次抓着夏天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哽咽,还有掩藏不住的恐惧。
“你这样的话,我更要进去了。”夏天不顾阻拦,向暗房走去,她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值得她伤心和害怕的东西。打翻看守,夏天将双手放在门上,轻轻推开。当室内被照亮,夏天才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也能够足以让她震惊和恐惧的东西,“喔,上帝啊!”
牵动银翘心弦的人——海临风,被藤蔓似的植物悬在了半空,其中两从临风的两个肩胛骨穿过,没有鲜血淋淋的模样,因为血迹早就干了。两肩处被贯穿的伤口是悬空的唯一支点,房子里什么家具也没有,除了四周盘绕的藤蔓,说起那是藤蔓,在夏天眼里,那更像是古老的树,干涸的表面都是触目惊心的沟壑,而且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看样子,临风被这样对待,似乎有些时日了。
夏天咽了咽口水,仍没从惊愕中挣扎出来,“那时什么怪物。”她的视线本就来不及扫过树遍及的任何地方,它们似乎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放肆的生长,堆积,将这里当做温房。大概每一次,银翘都是攀上这些树,才能够给临风喂饭的吧。思及此,夏天不由的模糊了视线。海家的人怎么能这样对待他,还把他整得跟个吊死鬼一样。
被阳光刺痛了眼皮,临风使了莫大的气力想要掀动它们,却始终没有张开疲惫的双眼,他已经很虚弱了,因干涸皲裂的嘴唇动了动,呢喃出一句话,“银翘,你怎么又回来了?”
“男人啊——”夏天长叹一声,“这世界要是没有我们女人在,你们该怎么办?”
不是银翘的声音,可是临风已经没有力气去确定了。于是,他侧耳倾听,在脑海里搜索着对这个声音的熟悉程度,“你是谁?”
“嘿嘿,过路人。”夏天拔出匕首,攀上堆积成山的树,动手将贯穿临风的藤蔓割掉,“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临风听到身边的动静,似乎有些慌乱,“你别放我下来,在这里你本就无处可逃。”
“哦,你的脑袋还不如一个七岁的小孩。”夏天嘲讽着,“我既然到这儿了,还怕出不去么?”
“你不是海家的人?”临风疑惑了。
“要说跟海家嘛,似乎也有那么一点渊源。”夏天砸吧着嘴,“你还有力气么?”
临风犹豫着点了点头。夏天将最后一点连接的地方割断,临风毫无预兆的摔了下去,落在地上过了半天才呻吟着爬了起来,“混蛋,没有温柔一点的方式嘛?”
“看来是有力气,”夏天跳在他身边定住,“你往海边走,我们再那里会合。”
临风看了看身后的围绕的树,然后将视线放在了夏天身上,“你确定你有办法出去?”
夏天撇着嘴摇了摇头,“我是临场发挥型的。”
那就是见机行事了,临风翻了个白眼,此时在门外把风的银翘小心进了屋里来,看见安然无恙的临风,激动的扔掉了手中的食盒,扑向前来。临风紧紧地拥着她,深吸着她身上的芬芳,感叹到,“为了这个拥抱,值了。”
“说什么傻话!”银翘娇嗔着,擦了擦泪水,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对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夏天不想再费唇舌,便急着向门外去了。
“你还要做什么?”临风不明白,现在最要紧得不是逃命么?
“我还有一个拖油瓶。”她不能放着非鸿不管。
“这里可是长老的宅子,”临风知道她是初生牛犊,但是在这里,本预测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们应该赶快离开!”
“你们可以先走啊。”夏天不会做勉强,但是她决定不找到非鸿不罢休,“我要去找非鸿了。”
“非鸿?非鸿不是在香水小榭看着冰棺的么?他不可能到长老院来!”临风有些不相信,但是看夏天的神色又不像是作假,于是就跟着夏天走了。
这里的地势不算复杂,但是房间太多,如果一间一间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