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姨, 可是那些山贼去而复反?”霍蕴书只对楚宁说将山贼击溃, 并没有对楚宁如实禀告说, 那些山贼除了首领章铭和段杰见势不对,带着亲信逃脱之外,余下的已经全部被他灭杀,是以,楚宁尚未知道卫民军这一夜到底杀了多少人。
“不是普通山贼, 是一群武艺极其j-i,ng妙的江湖人。”瑞婆婆也跟着进来,站在谢云竹身边,替她回答道:“他们似乎对你这营棚了如指掌,进得营来便直奔两处地方。”
楚宁几乎不用猜,便道:“可是霍叔的房间和我这公事房?”
“正是。”瑞婆婆续道:“他们在你这公事房,找到了一张纸……”
“就是找这个!”谢云竹将抱着的东西放下,从胸前掏出一张纸递给楚宁,道:“他们就是来找这个,被瑞婆婆发现抢了回来。”
楚宁接过展开一看,不禁面色大变——那张纸上,赫然是画着一柄三/棱/军/刺。
因着楚宁之前在匠作司一直试制,每次失败后都会总结经验和改善方法,并且将之记录下来,以期作为未来批量生产的参考资料,却不想,她这才将东西试制出来两天,就已经被人盯上。
霍蕴书自门外急步进来,道:“那萧段两家的人,全都被救走了!”
当初为了藏住萧段两家的人,霍蕴书在自己的营房里挖了一个地牢,负责看管的都是紫竹寨的老人,本当是很隐藏的事情,如今却被人亲易得到消息救走。
看来,自己这个小小的营棚里,竟是卧虎藏龙啊!
楚宁看了白夙一眼,因为她很清楚,仅凭她楚宁,无论怎么折腾,都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惹得这么多的人上心,唯一的原因,这些人都是冲白夙而来。
白夙紧抿着嘴唇,似乎面色不虞,楚宁见状,遂放缓了声音,关心道:“九姑娘,可是有何不妥?”
“春风楼,苏明月!”白夙的眸底闪过几许罕见的雪亮,楚宁看得真切,似乎从这素来清冷自持的白大当家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近乎于愤怒的情绪。
“霍叔!带人抄了那春风楼!”尽管知道,这很可能是白跑一趟,但楚宁还是觉得不甘心,打心里觉得憋屈窝火。
好!很好!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打架玩,却殃及我卫民军这池鱼!当我楚宁好欺负是吗?!
霍蕴书出去了一阵,没过多久便押着一群莺莺燕燕回来,楚宁审问了一会儿,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将人都赶了出去,交给霍蕴书去处理。
楚宁才将那春风楼的那些女人打发走,燕凌戈便拖着被她用铁链捆了个结实的魏易进来,对白夙楚人眉飞色舞道:“九姑娘,宁姑娘,此战大胜!除了这魏统领被我活捉之外,所有的王府j-i,ng兵已经被处理干净!”
燕凌戈的算账方法,是典型的军队计算方法——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是赚!今天她将胶东王府整整一千五的j-i,ng兵全部杀光,自然就是大赚!自然就是大胜!
“大胜?你有没有去清点过自己的伤亡?你知不知道我卫民军损伤有多重?你知不知道我卫民军被劫营?你知道不知道,整个县城的损失有多重?”楚宁是典型的商人思维方式,无论是人还是物,都在她心被算作了金钱,只要一起到这些损失,她就觉得撕心裂肺的痛。
忍住想要迁怒燕凌戈的冲动,楚宁走到到椅子旁边,想坐下喝口水让自己冷静,却哪知,臀部才挨到椅子,下一刻,去‘哎哟哎哟’的惨叫着跳了起来。
白夙见状,唇角微动,关怀问道:“出了甚事?”
楚宁估计是自己先前心里着急,打马疾驰太久,磨伤了两腿内侧的皮肤。先前一直不觉,此刻被她这一顿狠坐,惹得疼如钻心。可她却不好意思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只得吱吱唔唔,找了个借口,把燕凌戈赶去清点伤亡和损失,又把谢云竹和瑞婆婆使去帮老苗医治伤兵。
这些人都能赶走,但白夙却依然端坐椅上,目光轻缓的放在楚宁身上,默然不语,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楚宁也看着她不说话,指望白夙能读懂她眼里的话语自行离去。
“我在此处稍歇,待凌戈回来,再行离去……”白夙亦看着楚宁,与她四目相对,眸光如水,似深若浅,缓声问道:“可好?”
好!好!好!
你是颜值高!你说什么都好!
楚宁败退下来,与白夙一起等情况。
两人约莫等了半柱香的工夫,就听得楚柔的吆喝声在房门外的校场上飘荡,随即是霍晚晴和朱二喜的声音,喳喳呼呼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楚宁疑惑的等了半晌,最终还是忍着那火辣辣的疼,慢慢的挪去校场。
此刻的营棚门口,楚柔正领着人手将一匹匹马赶进来牵到校场上,霍晚晴抱着账册在那里点数,时不时的跟朱二喜说着什么。
楚宁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些都是上等的战马,大概数了数,约莫有五六百匹的样子。
楚柔将战马赶进营后,又拖了一些木板车进来,有的木板上堆放着马r_ou_,有的木板上堆放着胶东王府的铁甲和兵械,甚至连吴德等人从雪里挑出来的铁蒺藜都被她捡了回来,由此可见她打扫战场的功底是如何深厚。
卫民军都是穷惯的人,平日杀口猪,肥r_ou_全部被炸成油来用,油渣子和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