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脸颊倏然就红了,转头一面怼着她快些远离这家店,一面通过装狠威胁她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瞎说什么呢!没个正型……”
刘怡抱着臂切了一声,跟她踏上那头上楼的扶梯。刘怡原本随意地撩着头发动了一下头,调笑着的眉眼却因为突然余光瞟到个什么,一瞬间不动了,神色也严肃冷凝了下来。
陆心看她眼神不对,刚准备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被她一下子拽住了胳膊。刘怡嘴唇几乎没动,低头在她耳边状似无意地咬耳朵:“有人偷拍。”
陆心一顿,跟着皱起了眉头,迅速回握住挽着她臂弯的刘怡的手,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神色,几乎是同时加快了脚步,顺着扶梯快步走上去。
陆心假装整头发的瞬间,身后那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缩着肩膀的男人也迅速加快了脚步踏着扶梯跟了过来。
两个人飞快地踏上楼层,看到不远处巡逻着的保安,几乎是立刻相携着快步走了过去,也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然后在隔了几步远的时候,陆心出声喊道:“保安!后面、后面有人偷拍!”
刘怡拼命地跟着点头,等到了保安跟前,一回头,两个人顿时懵然了。
周围都是停下来看着她们两个奇怪的人的围观群众,大多都是来去匆匆的顾客。
那里还有刚刚那个兜帽衫的影子?
陆心不死心地四下看了一群,直到眉头皱了起来。
没有,真的没有。
可是怎么也不可能是她和刘怡同时都看错了。
刘怡大抵也是愤怒了,她转过头来,长发都甩得带着怒气,冲着保安吼:“你刚傻站着做什么?去找找啊!这么大的商场,监控总是有的吧!”
保安不耐又无语地看着她:“小姐,做事总得讲求证据吧,您这匆匆冲过来跟我说一句话,我就要扰乱所有在场客户的心情和体验到处追一个不知道真不真实存在的人,还要去调取监控,这不是闹着玩么?况且,现在是冬天,您穿得那么严实,哪能拍到什么?”
陆心今天穿了紧身牛仔裤,而刘怡穿了小短裙,内搭了丝袜。拍是肯定拍不到什么,但这根本不是拍不到拍得到的问题,刘怡直接冷笑了一下,就冷着脸冲着保安理论:“这是拍得到拍不到的问题吗?这么大的一家商场,碰上跟踪偷拍的,我们完全可以报警了好么!信不信我去投诉你们了啊!”
“还等拍到,”陆心拉了一下话越来越犀利的刘怡,被她一瞬间挣脱了,她冷笑着看着保安,怒气值几乎溢满而出,接着说,“那是不是如果我碰上意图杀人的人,也要等我死了用鬼魂通知你才顶用啊?那要你们有什么用?!”
陆心又在下面拉了拉刘怡的手,她不甘心地甩了甩,终于还是稍稍冷静下来。
周围都是在窃窃私语的人,陆心包里的手机又好似故意地似的,震颤着掺一脚进来,好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棘手。
“这位小姐,也不看看您刚刚去的是什么地方。在那种地方,不就是得自己提防一点吗?我们又没有办法限制顾客地出入自由。”
呵!那声音那语气,仿佛去情趣内衣店楼层买衣服的女人都是特殊职业工作者或者生活作风低廉的一般,登时就把刘怡给点炸了。
她着眼往前迈了一大步,几乎就要扑到那保安身上去揪他的衣领:“你他妈什么意思?!”
陆心赶忙死死地扯着刘怡,免得她冲动之下同人动手,那事情就就更加难办了;然后摸出手机来看一眼,竟然是陆母打来的,她有想直接挂断的冲动,但那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从过年那次烫到以后,似乎已经直至今日都没有联系过了。
每次陆心想狠心挂断或者索性不接电话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想着:万一真有什么要紧事呢?生怕铸成什么不可逆转的错误和悲剧,这可能是她这人最大的毛病了。
那头的保安看着架势也想平息,和刘怡斗了几句就被那头的对讲机喊走了。陆心把刘怡拉到一边走廊人少的地方,放她一个人平静着,然后接起了电话,静静地没有说话。
“在哪呢?”陆母那头也沉默了一下,然后连称呼都没有,直接问道。似乎也是内心有些梗着,不知道该怎么喊她了。
陆心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自己又被自己给作死了,她有些安心又烦躁地叹了口气,背转身,把自己用力地砸靠在扶手上,声音平静无波:“逛街。”
“噢,”陆母应了一声,似乎放下心来,直入正题说明来意,“小扬要办了,你这当姐的,这两天回来帮着给筹办一下吧。我跟你爸也没那么大精力。还有,别人家办的我看都在电视台专门播放了,看着可排场!咱家就陆扬这一小子,你不是就是在电视台工作么,你看到时候……”
后面的话,陆心再也听不进去。
她就知道,她早该想到的,不是跟陆扬有关,她陆心又怎么会被想起提及呢?
从小,陆心的世界里似乎都没有她自己的名姓和声音,一直都是:“陆心,陆扬数学又没及格,你这当姐的就不能给他补补?”
“陆心,陆扬想要那个铅笔盒你就给他。你个当姐的怎么不能让让弟弟呢?”
……
再往后,长大了,她出来打工了,然后工作赚钱了,就变了:
“陆心,陆扬实习那单位不行,工资少又累,你寻思着给他找一个省力点的啊。”
“陆心,陆扬那个单位前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