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很快拿来了急救箱,他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小芳有些怯怯地站在他身后。
陆母很快收拾好那边过来了,也跟着林惟故在那里看她伤势,声音和语气里也满是担忧:“心心,很疼吧,是妈太不小心了……”
陆心不自在地往回收自己的脚。
林惟故把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有力地固定住不让她逃,另一只手小心地用棉棒把烫伤膏涂在伤口上,感受到她的挣扎,出言安抚她:“别动,很快就好了。”
林惟故涂药涂得专心,陆心无法再睁着眼忽视陆母的慈母攻击,笑了一下,抬头回答她:“不疼。一点不疼。妈你怎么会有错呢?”
说着她又低下头去,眼角的笑意一瞬消失不见,扩散成幽幽深潭:“是我,太不小心了。”
“惟故,要不我来吧。”陆母笑着跟林惟故说,“心心她挺怕疼的。”
林惟故将手中的绷带一圈一圈缠在陆心的脚上,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般,没有应声。
陆母一瞬间有些讪讪地站在原地,陆扬用唇形给她说了个什么,她用眼神和口型制止了他。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终于,林惟故把陆心两只脚都包扎好。他蹲了很久,站起来的时候有些缓慢,陆心赶忙抬手扶了他一把,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林惟故捏了捏她的手,有力温热的一握,陆心登时觉得心安下来。
林惟故站起身,先是理了理西装,高大的身影在屋子里登时显得气场十足。他转身,先是扫了陆家一家人一圈,然后最先问陆扬:“你们,很快就结婚了?”他指他和身边的女孩。
陆扬没有料到林惟故会单独问自己,先是将目光看向陆母,接到陆母警告的目光之后,他挠了一下头,回答:“嗯……年后就办。”
陆母见林惟故主动提起这个话茬,赶忙迎上来插话:“是啊,本来想着年后就给扬扬和小芳办的,可是家里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我跟他爸没本事,现在新房还没着落呢。”
林惟故了然地点点头,面上没有任何嫌弃或者嘲讽的表情。
陆母紧张地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仿佛林惟故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他的一句话就可定人生死。
陆父有些面上挂不住,轻咳了一声;
陆扬估计也是自尊心作祟,低声警告陆母:“妈!”
良久,林惟故抬手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卡来,直接递到陆扬面前:“我在新区那边有一套闲置的房子,我俩有自己的家,也用不到了。这样,我把它送你了,就当我和你姐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陆扬双手都恭敬地伸到卡面前了,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陆母,然后有些不舍地收了回来:“姐夫,那怎么行,这不好吧……”
陆心眼瞅着这情况,一下子也是急眼了,撑着沙发,脚就要放下来着地,一下忘了自己此刻喉咙痛地厉害,迅速哑着嗓子喊他:“林惟故!你这是做什么?”
林惟故没有理会她这一茬,只是耐心地抬手下去,把她的脚扶回小凳子上:“你乖点待着。”
再起身,林惟故把卡直接塞到陆扬手里:“没什么不好。应该的,我回去让小李把手续办好送来。还有,”他看着陆扬的眼神太过严肃威严,让他整个人都瑟缩着,不太敢看他,“年后你去我公司那里一趟,我让他们给你找份合适的工作,总打散工怎么养活得了一家人。”
这话说道这里,陆母原本看着那卡笑盈盈的表情一下子顿住了,卡在了脸上。
“爸,妈,陆心出门前就病得厉害,今天还受伤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林惟故说完,就去收拾陆心的大衣,在她懵然的表情中给她穿上,自己也迅速穿戴好。
陆母有些尴尬地凑过来问:“啊?这就走了?你们中午就留在这儿吃啊……”
“不了,”林惟故毫不费力地抱起暗暗挣扎的陆心,回头留给陆母一个友善的笑,“您不知道,陆心是我的宝贝,她受伤了,我也吃不下。”
——
陆心刚一被林惟故放进车里,就冷着脸转过头来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怒意来得太明显,此刻周遭都散发着一种几欲爆发的寒意。
林惟故不回她的话,扭过身来帮她把安全带系好,就着手发动车子,陆心一把扯住了他的臂膀。
“林惟故,你凭什么这么做?!”
林惟故终于停下动作,转头过来同她平视:“就凭,我是你丈夫。”
陆心张着嘴,怒气还没发出来,一下子梗得说不出话来。
林惟故看着她,眼神眯了起来,甚至带了一分嘲讽的笑:“陆心,我是不是该时时提醒你一下,你已经结婚了的这个事实?你有我。”
陆心瞪不过他,愤愤地转过了身,面朝着前面,眼神盯向某处:“即使这样,你也没有资格擅自替我做这样的事。林惟故,你的一套房子得有多少钱?我根本还不起。你是因为同情我吗?”
林惟故看着她转过头来疑惑又愤怒的目光,眼神中的光也彻底熄灭下去,带着眼底一片深沉不见底:“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和时间去做慈善和赔本的生意。”
说完,他修长温热的大掌突然伸了过来捏住了陆心的下巴,那张俊逸带上坏笑的脸也逐渐凑近,仿佛想到什么好主意般地:“还不起没关系啊,你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
陆心听着他低沉的声音,看着他越来越凑近的脸庞,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