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瞪着圆遛的眼睛,紧闭着嘴巴向护士摇了摇头。
“没事就别吵,乖乖在这里等你妈妈回来!”护士说完,碰的关上门。
陈暖在床底下看门关上,就攀着老奶奶的床跪坐起来,笑盈盈的把快被自己折腾到焉掉的花拿出来。“奶奶,这花送给你。”
老奶奶似乎精神有点不太正常,她看到花表情一下明亮起来,如少女般。
陈暖把花放她手上,趴在她床边问:“奶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他们都过自己的生活去了。”老奶奶拿着花,爱恋的看着它们,仿佛它们就是她的孩子。
小男孩声音清脆的讲:“他们以前来看过奶奶,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哦?都说了些什么?”
小男孩似乎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皱着小眉毛憋了半天。“他们说让奶奶快点去死,活着也是浪费钱。”
“你觉得他们说的对不对?”
“不对。”小男孩很坚定摇头。
陈暖一下笑了起来。“很抱歉让你听到这些,但下次他们还来,你如果还在这里的话,就大声的骂他们。”
“我应该骂什么?”
“骂他们再过二十年也赶紧死,免得活着浪费钱!”
小男孩很认真的点头。“好。”
“真乖。”陈暖冲他眨了下右眼,就转头看老奶奶。
老奶奶还在看手里的花,似刚才陈暖和小男孩的对话,她完全没有听到。
陈暖看她这样,叹了声气,转身准备继续当回超人。
她会回来,是因为这位老奶奶似乎在这里住很长一段时间,她可能会知道一点关于蔡苇的事情,现在看来她得再想其它办法。
“你是小苇的什么人?”老奶奶突然说话。
陈暖惊讶反头,看她眼神清明的看自己,欣喜讲:“我是他同学。”
“他已经死了大半年。”
“老奶奶,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我一开始听到消息,好像不是很严重。”陈暖跪回床边,迫切的问:“现在得到他离开的消息,我很难过,相信他的同学也一样。”
老奶奶看看他,又看看紧关的门,神神秘秘的讲:“他是被人害死的。”
“怎么会?”陈暖觉得这老奶奶有点神志不清,说的话可信度不高。
老奶奶见他不信,着急的解释。“真的,我不骗你。”老奶奶也不知是清醒还是迷糊的讲:“小苇是出车祸送进来的,他姐姐是个非常好的孩子,每天都来照顾他,为了他连班都没上了。”
“这是普通病房,能被按排来这里,就说明病情稳定了吧?怎么会好端端的死了?”
“你听我说完。”老奶奶可能是太久没有人跟她说话,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他姐姐叫蔡静,哎哟,那姑娘别提多漂亮了,又疼弟弟又会照顾人,我听说她父母因为儿子这个事,急的都病倒了。”
老奶奶说话有点错乱,总是偏离主题。
陈暖好奇的问:“嗯,然后呢?蔡苇是因为什么死的?”
“小伙子,你别插嘴。”老奶奶这下嫌弃了。
陈暖乖乖的闭嘴。
“小苇这孩子被撞的很重,经过抢救也落得高位截肢,即使好了也走不了路,生活不能自理,更别提他身体还有其它部件要治疗。这一家子就这一个儿子,做父母的哪能不着急,一个没留神他妈妈病倒了,爸爸工作也出了事。他们一家也没几个钱,小苇是被别人撞的,医药费倒有人出,可这父母又不关人家事,因此没有钱的小静父母,坚决不住院,所以小静这姑娘又要来医院照顾弟弟又要回去照顾父母,让人看着都心疼。”
这……生活中总有些不幸。陈暖这下没说话了,安静的听着。
“小静没有了工作,就没有了经济来源,更要命的是她妈妈病情越来越严重,急需要钱做手术,她想着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车主的错,她父母的事他也应该负一点责任,就向那个撞她弟弟的人借钱,希望他能帮助她渡过这个难关。可……”老奶奶说到这里重重叹了口气。“可谁想到,那个人不仅不同意,还断了她弟弟的医药费,最后小苇只是进手术室动个小手术,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你是说,蔡苇是死在手术台的?”陈暖心里一阵发凉,背后寒毛竖起。
“对啊,进手术室前还跟他姐姐说话,谁想再出来就是冷冰冰一具尸体。”老奶奶到底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在说到这事时,只是感到不平,却也没太大情绪。“更让人气愤的是,小苇死后,那个车主再也没出现过,只是派个律师来,用他们那一套谁也不懂的法律,和五万块钱,告诉小静这事情两清了,如果她不同意就上法庭,到时她不仅这钱拿不到,还要支付一笔昂贵的律师费。”
陈暖捏紧了拳。确实挺像他们那种人会做的事。“他姐姐最后同意了?”
“不同意还能怎么样?小静一个女孩家家的,弟弟已经死了,可还有父母要照顾,她一没钱请律师,二也没这个时间。”老奶奶直叹气,说完自言自语的讲:“作孽呀,这真是作孽呀。”
“奶奶,你知道蔡苇的姐姐住在哪里吗?”
“我记得好像是……”老奶奶似乎又犯糊涂了。“好像是银杏区?不对不对,是枫叶区?好像也不对。”
陈暖立即打开手腕光脑,查爱城子星的区域,最后找到一个和树叶有关的名字。“奶奶,是不是青松区?”
“对!是青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