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自顾自在对面坐下,端了一杯茶放到方青梅面前,又端起自己面前茶碗喝了一口,才道:
“令姑娘应该看到我的书信了吧?”
“看到了。”令晚秋点头,转向方青梅,“是我没有说清楚,才让少夫人有所误会。”
“……误会?”
方青梅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周寒和令晚秋之间……怎么看都不像有那么回事啊,孩子都有了,怎么彼此还文绉绉称彼此“公子”和“姑娘”?
……所以,她到底是误会了什么?
令晚秋看着方青梅表情,抬手摸摸自己隆起的腹部,有些尴尬的垂头道:
“少夫人,这孩子……跟周二公子并无关系。我与周二公子,连今日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去年十二月在扬州城外周公子受伤,我路过的时候遇到,也不过托人去周家送了个信,并未与周公子照面。后来周家大公子派人送来了财帛金银作为谢礼,我存了个心,想着日后遇事或者可以再向周家讨个人情,所以当时力辞未收。后来果然……与周公子第一次见面,是今年五月,我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无奈之下托人给周公子送了信,请求他帮忙为我隐瞒。周公子当时来与我会面,私下妥善为我安排,令我十分感激。只是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正是你与周公子成亲的日子。至于第二次见面,便是今日了。”
方青梅一边听着,一边默默掐算时间。
去年十二月周寒腿受了伤,却有其事。
今年五月,却正是她与周寒成亲的时候。
令晚秋看看方青梅,接着说道:
“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其中曲折……实在不足为道,我就不多说了。”
“我自知出身卑贱,孩子如果生下来,跟着我也不会有什么出路。周家财势兼备,”令晚秋仍垂着脸,“有幸与周公子结识,我才敢冒昧请求公子和少夫人帮忙,给这孩子安排一条出路……我来世结草衔环,也会报答公子与夫人的。若少夫人因此误会我与周公子有什么,我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令晚秋解释完事情始末,便起身告辞离去。方青梅送她离开,又转身坐下看着周寒,才从震惊中渐渐缓过神:
“孩子……不是你的?”
周寒坐在她对面,不紧不慢提起茶壶为她重新续了热茶:
“我找了人仔细打听过。令姑娘腹中孩子的父亲,叫庾封,算起来与我曾有过同窗之谊。家世尚算清白,只是运气不算太好。”
“那他此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