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时的心毫无症状地沉了一下,涩涩的疼……
她说,“我当时在想啊,原来寒子时喜欢这种安安静静的女孩子啊,小小的,软软的,可怜巴巴的……特别的清粥小调,是家常的温暖。我如果是女的,也会喜欢的。谁叫我拿温柔的人没有办法呢!”
顾繁朵握着门把转身,漆黑清澈的杏眸倒映着梁时时的那张脸,苍白的皮肤,通红的眼睛,微颤的唇。
梁时时的眼里却只有顾繁朵右脸颊上的鲜明刺眼的巴掌印儿,然后,她看见顾繁朵笑了,笑得清浅如水,如当年初见。
她说,“时时姐,你打了我一巴掌,因为你爱的男人,爱的是我。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呐?”又不是她拿枪逼着顾夜白喜欢她的。
病房的门拉开又关上,将梁时时隔离在另一个世界。
这一巴掌终结了相伴六年的深刻友谊。
梁时时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顾繁朵最近连夜赶工,要去参加gifr国际珠宝设计大赛的作品,将使用她上次在巴黎拍下的亚历山大变石打造出来的戒指是要送给她的,送给她当结婚戒指的。
“二时,我以为,你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不知何时,沈科走了进来,双手插兜,俯视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声哭泣的梁时时,朝终于找过来的沈忱道,“哥,把她带走吧!她若是再闯祸,我不会替她向寒子时求情了。”
沈忱复杂地看了沈科一眼,大步走到梁时时面前蹲下,将她打横抱起,疾步离去。
沈科站在空荡荡的套房客厅,沉默许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了句,“大家都变了啊……”也带上门,离开了。
顾繁朵拉上窗帘,回到床前坐下,打开台灯后,关掉了其他的灯。就着暗黄色的光,安静地注视着沉睡的男人。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伸手去轻而又轻地一点点描画他斜飞入鬓的眉,深邃的眼廓,线条优美的薄唇……
“寒子时,都说薄唇之人最无情。你的唇又薄又冷,为何却……”
纤秀小巧的手覆在男人的手背上,将他虚握着的手展开,翻过来,痴痴地看着断掌纹,啪地,掉了一颗两颗……无人看见的眼泪。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窗台,安安睁开眼,迷糊了一会儿,掀开被子,就往外跑,冲到寒子时的病房门口,急促停了下来!
他握着门把,小心翼翼地推开,见顾繁朵趴在床边睡着了,便轻手轻脚走过去,打量床上的寒子时,貌似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心不由跟着一揪一揪的难受起来。
安安拿起沙发上的毛巾被给顾繁朵披上,轻微的动作却弄醒了她。
顾繁朵抓了抓后脑勺,漾开一抹迷糊而柔软的笑,伸长胳膊,将安安搂到怀里。
母子俩人看着床上不知在做什么梦,没有如约醒来的寒子时。
“安安,如果有下辈子,我不嫁给你爹地了。”
顾繁朵看着看着,忽然笑着轻声道。
安安不解了,“为什么?”
顾繁朵低低重复,“为什么……”
她的脑海里浮现冲冷水澡为她降温的寒子时;
忙得飞起还要跑回家给她做饭的寒子时;
一连数次为她背部受伤的寒子时;
为了保住安安断去一耳的寒子时;
为了救她的命,一次抽了500血的寒子时;
为了她,马不停蹄地开拓事业版图的寒子时;
不顾及旁人的阳光,大马路上蹲下来,为她系携带的寒子时;
腿伤还没痊愈,却不管不顾背她回家的寒子时……
“他太累了。”
寒子时,这辈子遇见我,你活得如此疲惫,而我已经放不了手,只能连累你继续累下来了。
那么,我祈求上天,如果有下辈子,我愿意当你的姐姐,不做你的爱人,让我好好地守护你长大。
安安困惑地看着顾繁朵,他不明白顾繁朵下辈子不嫁给寒子时,和寒子时太累了,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看着忽然顾繁朵脸上忽然涌现的泪水,也跟着再次难受了。
寒子时缓缓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安安捏着纸巾给顾繁朵擦眼泪的画面。他动了动被顾繁朵握住的手。
轻微的动静像蝴蝶颤动的翅膀引起一阵龙卷风,袭击了顾繁朵所有的神经,她的眼里出现狂喜,“寒子时,你醒了!”
寒子时轻轻地点了下头,费力地笑了下,“顾繁朵,抱歉啊……”
顾繁朵摇了摇头,“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先别叫,陪我说会儿话。”
安安低着脑袋,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体贴地给父母独处的空间。
“咳……顾繁朵,你怪我么?”寒子时清了下嗓子,沙哑地问。
顾繁朵没回应,她去外头,用电水壶烧了点水。不一会儿,端着一只水杯过来,用棉签沾着水,细细地润泽寒子时干裂的嘴唇。
寒子时一转不转地盯着眉目贤淑,神色淡然的女子,心渐渐地沉了……
顾繁朵将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里,俯身,粉嫩的唇瓣压了上去,细密的牙齿轻轻地舔他的唇,趁寒子时酥麻地一颤,舌头溜了进去……学着他以往的动作,主动而热情……待身体虚弱的寒子时被她亲得眼神迷蒙,她摩挲他性感的下颌线,叹息道,“寒子时,你乖一点……”
叩叩!
“进来。”
沈科和郝繁花走进来,明显感觉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