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白像是没有听到般,脚步都没有停顿,换了鞋子,离开梁时时的别墅。
梁时时捧着脸,嗷嚎大哭。
房子那么大,世界那么静,哭声那么响。
一场漫长到暗无天日的明恋,有着那么多不能言说的细碎的甜蜜,有着那么多不足道也的痛苦、挣扎、迷茫……最后却走到今天的地步,除了丑陋,还是丑陋!
那……如果让顾繁朵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呢?
翌日,顾繁朵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悠悠醒来,对上一双放大的睫毛根根分明的凤眸,吓得她好大一跳!
顾繁朵一把推开寒子时,整个人往后缩了缩,“寒子时,你干嘛?”这人一定脑子有病,一大早就吓唬她!
“顾繁朵,你老了。”
寒子时靠着床头,睁着双臂,淡淡地抛下一颗重磅炸弹。
顾繁朵倒吸一口冷气,又想把寒子时给活活掐死!某人昨晚睡到后半夜又折腾她……害她只睡了四五个小时!现在,居然好意思说她老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男人啊?可气的是,上天还赐予他一副欺世盗名的美貌!掀桌!
“嫌弃我老了,干嘛还凑过来,看个不停?”顾繁朵照着寒子时的腰,掐了一把,横眉竖目,“老你妹!”
寒子时故意嘶嘶叫痛,嘴巴也不饶人,“容易生气,表情丰富的女人,老得更快哦!”
“……”
顾繁朵咬牙切齿。谁说吃饱喝足的男人特别好说话,特别嘴甜?这家伙分明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安安见顾繁朵黑着一张脸走进餐厅,后面跟着神清气爽的寒子时,朝着碗里的白粥翻了两个大大的白眼,嘴巴撅得都能挂拖油瓶了。他心想:不带这么天天打情骂俏,刺激单身小朋友的!
“朵朵,帮我剥鸡蛋。”
“我来。”
寒子时半路截走了安安递给顾繁朵的鸡蛋,对着碗边敲了敲,然后握着,在桌子上滚了一圈,轻轻巧巧地剥去了壳,毫无破损。
“谢谢。”安安盯着盘子里的白生生的笨鸡蛋,郁闷不是一点点。
“老婆,帮我剥鸡蛋。”寒子时将自己碟子里的那颗水煮蛋,放到顾繁朵碗里。
安安:“……”没法愉快地吃早餐了。
顾繁朵瞪了寒子时一眼,叹了口气,认命地剥……新鲜的鸡蛋,哪怕煮熟之后,周妈用冷水浸了一会儿,还是很不容易剥。
安安瞧着被顾繁朵剥得皮开肉绽,差不多只剩***黄的鸡蛋,心叹了口气,默默地拿起爸爸给剥的鸡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顾繁朵把剥好的鸡蛋还给寒子时,默默把脸埋进了大米粥碗里……被打击到了。
寒子时眸底闪过一丝笑意,朝小包子扬了扬下巴,“安安,爹地对你好吧?”
安安:“……”厚颜无耻!某人分明是跟他抢朵朵……真当他只有三岁小孩子的智商么!
早餐结束,寒子时坐在客厅里,心不在焉地看报纸,神色不悦地看着背着双肩包的顾繁朵,牵着安安的手,淡淡道:“顾繁朵,中午回来,陪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