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鸣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木头啊,原来你也是想要求姻缘的。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一心只知道抱着自己的圣贤书看呢。”
“你求的是不是要跟我一生一世呢?”
“胡说八道。”
第二天,谢庭刚踏进坊市就有些后悔,人太多了,人挤人,肩膀挨着肩膀。鼻尖眼梢全是花和粉。
坊市大部分是妙龄女子,谢庭跟元鸣躲闪不及,生怕碰着人家女子落下个轻薄的名声。
有一个小姑娘往谢庭身上扔枝桃花,谢庭没看见元鸣看见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朵桃花,拿在手里把玩。
姑娘红了脸,半含羞涩瞧着元鸣欲言又止。
元鸣邪魅一笑,将那朵桃花扔到地上。
顺便用脚碾了碾……
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就这样成了一堆烂泥,一个姑娘的芳心在这一瞬间成为粉剂。
谢庭见元鸣不走,回头问道:“怎么了?你在干什么?”
元鸣摇着扇子一脸无辜:“没什么,就是看到一只虫子,我怕这只虫子吓到你,就把他踩死了。”
姑娘站在不远处,听到这句话眼泪都下来了,愤然离开。
谢庭莫名其妙见到一个姑娘擦着眼睛离开,便看向了元鸣。
元鸣看着他看向自己,忙用扇子遮住半边脸道:“别看我,不是我做的啊。”
“我都没有挨着她呢。”
也是,元鸣一直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身边,谢庭不疑有他。
街上的姑娘几乎人手一枝花,大部分是桃花,谢庭在这片花海中慢慢走着,回头一看,元鸣怀中抱满了花。
“谢庭兄,你看,这是她们给我的,你看好看不好看?”元鸣往头上带了一朵小的,美滋滋给谢庭看。
谢庭心里泛酸,还是面无表情道:“好看。”
“只是我见了花就会打喷嚏,你拿着花离我远一些吧。”
元鸣将花收到身后:“胡说,你之前分明就没有的。”
“刚刚得上的。”
这位刚刚把人家姑娘气哭的小侯爷嘟嘟囔囔来了句:“小心眼……”
“你这心眼也太小了些。”
花女□□的队伍从坊市最东边开始,谢庭转头刚刚好看到了左棠的六博,六博上仍旧挂着八十一盏红灯,听说是被一个皇商盘下来做了酒楼。
如今左太傅的空缺还未被人补上,左府早已有人重新翻修了住进去,这不过一年的时间已经是物是人非。
“花女来了,咱们都瞧瞧今年的花女是不是比去年的长得俊。”
“你且让让,挤的我都看不到了。”
一群女孩子垫着脚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一个穿青衣的女孩子道:“去年是九姬,几年不知道是谁呢。”
达官贵人家的女子不会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小门小户的女子大部分不会习舞吹笛,所以历年的花女都是从花娘中选取,若是足够惊艳,这位花娘身价也会跟着长到一夜百金。
那边已经隐隐能看见花车从桥上过来,元鸣睁大眼睛:“不知道今年会是哪个花娘,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给她捧场。”
桃花飞舞,花环一个接一个从花车上扔下,抢到的女子满心欢喜,这预示着她今年能够得到一份不错的姻缘。
元鸣眼神比谢庭好,谢庭还在眯眼往那边看的时候,元鸣已经看到了车上那人是谁:“我的娘,是她。”
说话之间车已经过来,一个花环被丢到谢庭头上,谢庭拿下来送给旁边的一个女孩子。
那个花女他是见过的,花女身着轻纱,面前横着一只白玉笛,随着笛声慢慢起舞。
面容美艳清冷,看向下面人时面无表情。
这是红绣啊。
元鸣呸了一声:“这选花女的真是瞎了眼,就她这幅样子能当花女吗?她当个战斗女还差不多。”
“一个眼神就能杀死敌军千万。”
“再吼一声气贯山河,十指一挠敌人灰飞烟灭。”
人生鼎沸中,红绣听到了这句话,眼神瞬间变得斗志昂扬,若不是还要完成花女游街的活动,只怕是就要跟元鸣当街开撕。
红绣就带着满满杀气的眼神,在一片赞叹声中吹着笛子走了。
“今年这个花娘可真精神,比前几年的都有精神多了。”
“是啊,是啊。”
“这眼神看着就亮亮的。”
大部分人群就此散去,还有少部分人在大厅今年的花女是从那个楼里出来的,他好去光顾一二。
“咱们还跟着去看看吗?”谢庭拉着元鸣的袖子。
元鸣气呼呼道:“不去不去,去看她干啥,让她再给我挠两道疤痕出来吗?”
小侯爷也是喜欢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