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了,蓦然觉得心里的神的形象更高大了。
天亮时分,关慈恩终于沉沉睡去。
沈谦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接着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好鞋之后去了护士站,和护士打好招呼后,他开车回了沈家老宅。
今天恰好是他的父亲和姑姑的忌日。
沈谦停好车,直奔副楼祠堂。
沈宏成就站在供奉桌前面,形消体瘦,头发花白得扎人眼,一夕之间,更加苍老得让人心生怜悯。
沈谦在祠堂门口静静看着,迈步进去,步伐很沉重。
“爷爷,”他依旧恭恭敬敬,“孙儿回来给父亲和姑姑上柱香。”
沈宏成转了身,凹陷的眼窝中,浑浊的双眼弥漫血丝。
“沈谦,你不配做你父亲的儿子。”似是被耗尽了所有,他说话有气无力。
“爷爷——,永远沉浸在那些恩怨仇恨中,您不累吗?”他轻声反问。
沈宏成却是倏忽大笑,笑声中夹着他的讥嘲:“沈谦,我听说关慈恩被何五玷污,哈哈哈,沈谦,这样的你都还要?”
“爷爷!”沈谦先前升腾起那一点点怜悯和尊敬全然消失不见,“您太过了!”
“关慈恩什么都不追究,她清清楚楚知道是您,却坦坦荡荡的给我说她不计较,希望翻过这一页,您为什么,为什么为老不尊,全然失了长者风范?”
沈谦痛心疾首。
“哈哈……沈谦,她追究?她有什么资格追究?”他指着那牌位,蓦然悲戚大笑,笑声中老泪纵横。
“我的儿子,我的女儿,我的儿媳妇,我的小孙女,她能给我还回来吗?”
“爷爷,那不关慈恩的事!”沈谦的语气依旧坚定,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