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停顿,随后复又慢悠悠道:“不过慈恩她在这一方面确实没什么经历,所以,骆小姐可是要好好的给她些好的经验建议以增促我俩的感情,当然了,不好的可就千万不能乱说了,扰了我们的感情,我可是要追责……”
语气淡淡的,但是竟然携有一丝命令的意思!
“沈谦,你有完没完啊?”关慈恩听得他这样拜托骆茵,讪讪的开口,蕴着责怪的意味儿。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也真是霸道得可以,也真让她无语,明明是要拜托人家,结果反倒像命令意味儿了!
骆茵却是听出他的命令和警告之意,她的脸色略微有些挂不住,却仍旧保持着浅笑:“放心,沈谦先生,你娇滴滴的女朋友,我会帮你跟她促进感情的!”
“茵茵——”关慈恩以为她在笑话她,轻瞪着她。
沈谦见自己的目的基本达到,抬手揉了揉关慈恩的短发,噙着笑意转身阔步离开了。
骆茵追逐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底艰苦的同时,神思在游走。
“茵茵,你别听他的,大男子主义,自以为是的男人!”
“慈恩——”她清冷的转而看向她,轻声的叫了她,“沈谦,知道你被性侵过吗?”
是的,骆茵尚在计划着,其他的她可以不管,但是她很清楚,只有抓住这一个软肋,沈谦,才是有可能回到自己身边的。
话题转到这个,关慈恩原本笑意嫣然的脸庞霎时如冷水泼下般凉了下去。
她垂了眸,睨着咖啡勺柄,淡淡道:“他不知道。”
骆茵听到这短短的四个字,高兴得快要蹦起来,兴致更是来得高涨。
“慈恩,你不打算和他说吗?”
“不知道,也许,不会说吧。”关慈恩选择回答她,是因为她只有她这么一个可以掏心窝的闺蜜。
而且,齐明辉说过,当她不再抗拒提起这些的时候,她的病就正走在治愈消除的正道上了。
此刻,骆茵是她相信的好姐妹,她问她就会答!
“慈恩,你有找过那个性侵你的男人吗?”骆茵又再追问。
“找,但是一无所获……茵茵,我得了性侵创伤综合症,你曾经在澳洲研读过心理学教育,你应该想得到这个病症,我根本不愿去回想很多细节。”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先前你说那间房的房卡只有你和你男朋友有,你又和你的男朋友一起出国了——”
“慈恩,相信我,出了这样的事,我真恨不得当天我在那里陪着你,或者,我来代受,你都还是一个……等等——”
骆茵倏地想到了什么,她停了话,蓦地定睛看她:“慈恩,那是你的第一次吗?”
“……是!”关慈恩垂着头,凤眸中水汽氤氲,她回答得异常艰难。
骆茵登时怔住,她的脑子里飞速翻转着——既然她是第一次,为什么沈谦会不知道?甚至错认就是自己了?
细节,她必须套出细节,有了细节她才可以站到沈谦面前理直气壮,才可以利用他心底的那一份愧疚挽回他们的感情!
“慈恩,你究竟是经历了怎样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她在诱哄,她要靠着她研读心理学的知识来诱哄她,遂当她睨着关慈恩紧紧攥握的拳头,蓦然双手伸去轻轻握住,无限难过道:“慈恩,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我回来了,你有接受治疗吗?要不要我和医生一起帮帮你?”
“在,在的,茵茵,谢谢你,谢谢你。”关慈恩的心里莫名感动,终于,在她落魄受伤的时候,能有这样一个好姐妹肯陪着她,她是无限感激的。
关慈恩随即想到了齐明辉,她决定要告诉他,希望骆茵也加入对她的干预治疗,于是她借口去卫生间,想要第一时间联系他,征询他的意见。
关慈恩走后不到一分钟,骆茵拿出自己的手机,飞快的编好一条长信息发给沈谦——“阿谦,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也很想看到你幸福,可是我实在做不到忘记那一晚,阿谦,那一晚的事情就像魔焰一样燃在我心里,简直要把我的理智烧没了!”
她相信沈谦能看出这短信要传达的意思,她亦相信,沈谦很快会再次找上她的!
而此时的“两岸风情咖啡厅”四层的独立包厢内,沈谦刚翻看了短信,脸色异常冷岑。
未及他回复,包厢外的敲门声响起,随即门被轻推开。
他抬眸看向进门处,来人亦在看他,随即便是沈谦爽朗的笑声和熟络的招呼声:“你小子,快进来,让我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