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从不曾想关慈恩留起了长发,也完完全全没有想到他们的再见会是这样的情景。
一时喜上眉梢,然而看着关慈恩细心体贴的照顾着齐明辉,而齐明辉整个人亦是完全要瘫她身上的样子,沈谦又觉得无比嫉妒难受。
但是,重逢毕竟是喜悦更多,他的心潮澎湃着,千言万语都要蹦出来了一般,他确信关慈恩仍旧爱他的,不过他还是隐忍着,他想他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和她重聚共话爱意。
何况,眼下先解决好齐明辉这个醉鬼也是必须的。
可是现在,关慈恩在责备他。
“沈谦!”关慈恩沉默了许久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纵然我们什么都不是了,但好歹相识一场,请你也注意下措辞!”
“呵——”沈谦扒着窗户又笑,这笑比先前看着更苦,“关慈恩,先送齐明辉回去,我们俩再说。”
苦笑的样子,命令的语气,关慈恩看着他,不自在的蜷了蜷手指,几番蠕动嘴唇,终是没再说什么,绕过车头正欲从另一边上去扶起齐明辉,但见沈谦已经给扶他起来半躺在了车座椅上,于是她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上去,甚至都没系安全带便启动了车子窜了出去。
车厢寂静,齐明辉睡得很熟,沈谦则是一直盯着她的后脑勺没有移开过视线。
而关慈恩,虽然在后视镜中几番与沈谦的视线交汇,眼神却是淡凉如水,神态亦是无波无澜。
车子很快便开到了关家洋楼的铁艺门口,关慈恩将车停好在路边,没有说话。
沈谦这才看了窗外一眼,清俊的脸庞抽了抽,再次沉不住气说道:“看样子都睡一起了?”
语气冷凛,语调阴戾。
关慈恩再一次皱了皱眉,然而不等她说什么,沈谦已经再度发声——“不论你是被他睡了还是和他结婚,我都不在乎。”
这是什么屁话?
关慈恩瞬间觉得气血上涌至了脑门,她扭头看向他,又看看齐明辉,清清冷冷说:“沈谦,我们之间已经早在三年半以前就结束了。”
“那又如何?”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座位的缝隙迅疾的猫着腰跨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关慈恩:“……”无语了。
“慈恩,关慈恩!”他倏地狠力扳过了关慈恩的双肩,“你知不知道,你永远刺在了我的胸中,三年多时间并不能改变什么,我爱你,甚至比曾经更爱!”
“莫名其妙!”关慈恩使劲儿挣扎着,“你还爱我,我就一定要回到你身边吗?”
她问完这一句,骤然提了声量吼道:“沈谦,我父母是被你爷爷逼死的!”
“还有孩子,你应该祈盼活着的孩子,她们都已经没了!”
关慈恩的情绪蓦然激动,她的眼中没有恨,然而却是比恨更令沈谦难受,因为那是绝然和绝望!
她在激烈的挣扎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后座上齐明辉已经慢慢的抬起了手在揉着太阳穴,而沈谦更是不管不顾的死死桎梏住她。
“慈恩,你的父母死了,你要我怎么还赎我就怎么还,孩子没了我们也可以再生!”
沈谦的话音刚落,甚至关慈恩都来不及反应,却见一只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对着沈谦的脸庞就是狠狠的一拳。
“沈谦,你他妈厚颜无耻!”
齐明辉许是酒醒了许多,又或者是头脑清醒了不少,他破口骂道。
关慈恩总算挣脱了,然而当她见着沈谦的唇角溢出鲜红的血之时,心里不由得又紧了紧。
沈谦用大拇指擦拭了下血渍,冷冷笑道:“醒了?你不是打电话说要做个了断,要说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