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陪你们了......”
沈格然复身,想也没想的随着婉瑶一起纵身跳了下去。
那一刻,仿佛时间戛然而止,曾经所有的恩怨都烟消云散了一般,只有婉瑶知道,即便是死,沈格然,我也纵不能原谅你。
宇文宪停了打斗,若不是鸽子跑向悬崖边上哭喊着“娘、爹爹、娘......”怕是他也纵身跳了下去。
护卫们向悬崖下望去,雾气腾腾,深不见底,想要下去根本找不到入口。
宇文宪抱起鸽子,一遍遍的安抚着她,心如刀绞。
鸽子已经哭的喘不上气,整张脸憋的通红,不得再耽搁下去,否则鸽子也会出事儿。
转身临走前,护卫拉住了宇文宪,正色道:“来人是皇宫里的冯夫人。昨夜你来过之后出了事儿,想必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即便你不知,也肯定是你身边的人透漏了风声,你可以带走小姐,但是你得保证查出泄密真凶,保护好小姐,否则,就算赔上我们整族性命,也定要向你讨回公道。”
宇文宪回到王府已是午后,鸽子哭了一路,最后累倒在他怀里睡着了,脸上被冷风吹的通红,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晶莹剔透,像是精挑细选的水晶一般。小小的一团,缩在他的怀里,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宇文宪第一时间派人区悬崖下搜寻,势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还是不信婉瑶会这样撒手人寰,她还有牵挂,怎可能轻易死去?
又派人请了浮生与达奚震入府,知道这事儿的,只有这三人,他不相信是俩人所为,可还是要问了仔细。
宇文宪则始终守在鸽子身旁,一步也不敢离开。
浮生替叱奴太后开过药方子后,又陪着灵珠在清泉宫内用了午膳。灵珠怀着身子,本就犯困,整日里睡不醒,浮生便没再多逗留,先行出了宫。
还没有到家,半路便被前来接应的达奚震劫去,道是齐王有要事相商,俩人齐齐赶去了齐王府。
俩人这才知道了婉夫人的事儿,不免一惊,哪里出了纰漏?
浮生看着睡的不安稳的鸽子,心如刀绞,不过一日功夫,鸽子便失去了所有,娘亲、哥哥、怜儿、陌依、沈格然.....,这是她成长的四年里的一切。这么小的年纪,要她如何承受?
宇文宪替鸽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掩了掩被角,怕吵醒鸽子,派了个侍女留在身边,几人挪到了厅里。
浮生得知是冯姬所为,更是纳闷,她怎么会得了消息?在场的几人,任谁也不会透露出一点风声,更何况,没人知道鸽子就婉夫人所生。
突然想起,今日进宫的时候,遇见了齐王妃一事,顺便问了句,“齐王妃今日进宫一事儿,齐王可是知晓?”
宇文宪疑惑的摇了摇头,“她为何进宫?谁宣了她不成?不对,即便有事儿,又为何要宣她?除了婉瑶,宫里哪还有阮希熟络之人?”
浮生不是个爱妄加猜测之人,这一次,却说出了疑虑,“齐王可以从齐王妃入手查查,奴婢觉得您这位王妃不是简单人物。被侧王妃打伤严重那一次,奴婢替齐王妃治疗伤口,发现她身上的伤口有些不对,倒更像是自己所为。”
宇文宪皱着眉头,盯着浮生看,“什么意思?”
浮生拉过达奚震,撩起他的衣袖,在他胳膊上用力的挠了一下,虽力道不大,划痕印子却也清晰可见。达奚震有些纳闷,“你挠我干嘛?”
浮生投来一个抱歉的眼神,指着他的划痕道:“你们看,这划痕若是别人抓的,该是这样,宽宽的一道子,指甲盖大小。”
说罢后又朝着自己的胳膊抓了一把,指着痕迹道:“可是自己抓伤的,却只能是侧着手,痕迹变成了细细的一道。齐王妃身上的伤痕有很多,伤口深浅大小不一,别的利器奴婢分辨不出,但是这指甲痕迹肯定是没错的。而且奴婢瞧见了齐王妃的指甲更是有几处断裂,奴婢断定,应是太过用力而导致的。”
宇文宪微眯起双眼,脸上风云不定,未曾想看似文静贤德的阮希竟有如此深的心机。
派去齐府管家老家调查的小厮前来禀报,宇文宪宣了人进来,小厮拱手示意,道:“管家一家老小都住在乡下的一处大宅院中,院子很大,在乡下也是小有名望,家中三个孩子皆是上了学堂,生活无忧,村里人提及他的名字都自豪的很,道是管家常常差人捎东西回去,各种名贵药材,上等的茶水点心应有尽有,是当地富裕的人家。”
宇文宪当即传了管家过来问话,以他的月利,养活一大家子温饱是没问题,哪里能谈得上富贵?
浮生与达奚震不明就里,一脸茫然的看向宇文宪。
管家进来后,宇文宪二话没说,上前便是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怒喝道:“你个狗奴才,竟敢污蔑侧王妃,你究竟招是不招?”
管家转了转滴溜圆的眼珠子,硬是嘴硬,委屈道:“王爷,老奴冤枉啊,老奴说的句句是真啊,若有半句假话,愿五雷轰顶。”
宇文宪冷哼,“本王不用你五雷轰顶,直接要了你儿子的命。”说罢吩咐小厮再跑一趟管家老家,“不是不招么?把三个孩子给本王带回来,本王倒是看看,你那时嘴硬,还是你儿子的皮厚。”
管家见状,吓的连忙跪地爬上宇文宪,“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老奴招,都招,求你绕过犬子啊.....”
宇文宪嫌弃似的踢开他,坐于上位,端着茶盅抿了口,“一字不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