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英华听到这里稀里糊涂的,照这样来说,苏德富不至于恨陈玉娟。
苏德贵清清嗓子,“你奶去的早,没赶上政策的变好,不过她啊,帮了与她住同个牛棚的一个人的大忙,什么忙我不知道,后来那人起复了,想报恩,不过当时你奶不在了,他便安排我进城工作。”
“那可是城里工作,你爸怎么会不动心,他觉得都是你奶的儿子,他又是长子,这个工作该是他的,可那个人说他只知道陈玉娟的儿子是苏德贵,不是苏德富。你爸就恨你奶,恨她偏心,两个儿子都抛弃了她,她却只在人前提我的名字。”
苏德贵顿了顿,“可你爸不知道的是,我不和你奶往来时你奶逼我的。明面上我和她不走动,暗地里我经常偷偷去看她,那个人知道我,不是你奶说的,而是那个时候经常会遇上。”
第二十章 二〇
苏德富这人好霸道,坏事来了,他就与陈玉娟断绝关系,有好事了,他又恼陈玉娟没把他当儿子看。
说不是母子的是他,认关系的又是他。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好事都是他的,坏事不沾身。
这头苏英华在想苏德富,那边苏德贵却在想她的事,看着熟悉的面庞,一眨眼当年那个扑到他怀里哭的小姑娘长大了,就要出嫁了。
一想到苏英华的婚事,苏德贵心绪难平,当年要是知道那口吃的代价是她的一辈子,他还会不会吃下去呢?
苏德贵说不上来,就是这样他才感到更愧疚。
如果苏英华婚后过的好,他会放下这份惭愧,可要是日子不幸,他怕是一辈子都会自责内疚。
苏英华不适地移了下身,苏德贵歉意的目光让她无处遁形,站起来,想去为他们父子弄点吃的,家里来客人,既没有茶也没有饭,也太说不过了。
但却被苏德贵拦了,他们不打算在村里住下,等下就得回城里去。
苏德贵说是出来的急没和家里人打招呼,心里却想着回去让他媳妇明天过来在村里子帮忙。
苏德富夫妻不办,他来办,别人出嫁是什么样的,苏英华的婚礼也该那样,该办的该买的该请,通通不能少。
苏德贵坐不住了,他起身说:“我去把房子打扫一遍,你婶子明儿来的时候就能住。”
苏英华自是不会让苏德贵一个人去,她和苏卫东两个跟在苏德贵身后。
他们下楼的时候苏德富已经不在了,唯有地面被人打扫了一遍,那张被摔坏的人凳子不见踪影,桌子上放着苏德富的旱烟杆,不过已经裂成两半。
在院子的时候,冯春苗从对面走了,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拿着扫把和畚箕不说话地和他们擦肩而过。
苏英华猜想苏德贵在村里的老房子应该就在附近,但她没想到房子就在她家隔壁,中间隔着那赌院墙,出门左拐就到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该是如此,两人是亲兄弟,住在一起很正常。
苏德贵从门口的石板下摸出钥匙,开了门,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鼻而来。
等他把屋里的窗户都打开透了气,苏英华走进去一看,空荡荡的,可谓是家徒四壁,什么摆设都没,不,墙角靠着张椅子,她走近一看,都快散架了。
苏卫东出去了又很快地回来了,端回来一碰水,手上艰难地抓了把扫帚。
苏英华拿起搪瓷盆中的抹布拧干开始擦窗户,窗户很脏,一抹下去,都是灰尘,她用拇指和食指捻住一角扔进水中,水立马变黑,几次下来,她都不敢伸进去,忙喊苏卫东去换水。
苏卫东来来回回跑了很多次,终于才把楼上楼下的窗户给擦干净。擦好窗户擦灶台,清理干净灶台后,苏卫东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直接坐在苏德贵扫干净的楼梯阶上休息。
苏英华放下手里的抹布,在屋内扫了一眼,明亮很多,苏德贵仍在扫地,忽然她走了过去,站到墙上的一道木门前,那是道是大门一半的原木门。
她打开插销,拉开门,入目的是一堵墙。
很快她就明白过来,这扇门通往的是苏德富家,它就开在两家相连的墙上。
苏英华回忆了一下,苏德富家的这堵墙上没有门,哪这是……
“你爸把他那边的给堵上了。”苏德贵淡淡的说。
从苏德贵的话里,苏英华知道这两间房间原本是相通的,成家后一人分得一间,开始也没堵上,这道门也一直开着,后来苏德富与陈玉娟断绝关系,苏德富就找人砌了墙为了院子,好好的一家人生分成两家。
怪不得她看其他户人家都没院子,就苏德富家有。
苏德贵骑着自行车带着苏卫东告别苏英华,并没有向着村口的方向骑去。
苏卫东对着苏英华直挥手,直到看不到了人才放下,发现路不对,“爸,你走错了。”
“没错,我得先去一趟陈家。”苏德贵边骑边说,他知道这趟过去也改不了婚事,但有些事他要亲自去看看,去问问。
他不了解陈志军,印象深刻的是他拿到砍人,就这件轰动全村的事他也没亲眼见到,只是听人说起,就是如此他对这人的印象好不起来。
听说他后来去了部队,部队出来的应该坏不到哪里去?
苏德贵心安了不少。
苏卫东是两个人中唯一见过从部队的回来的陈志军,路上苏德贵不免问了起来,可当时苏卫东情绪激动,没怎么打量陈志军,一时说不上来,就捡着能说的说,不能说的搪塞过去。
苏德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