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被冷醒的。
许微澜红着一双兔儿眼,总觉得自己的下巴放在什么又热又硬的东西上,勾也勾不稳,还一颠一颠的。脑袋顺着滑了几次,她不耐烦地想推开换个姿势,然后听见有人闷闷的威胁。
“再动就把你扔了。”
许微澜这才睁开眼,一个路灯闪出了六道重影,而自己此时此刻正趴在某人的背后,被背着在路灯下慢慢走。
她凑在对方脖子边深深吸了口气,鼻尖蹭过那里的肌肤,探到了欢腾跳跃的脉搏。不用睁眼也明白是谁,许微澜有气无力地哼哼:“你不是跑了吗?”
沈舟轻哼:“我倒想就把你扔那!”
她脱力地趴着,很久都没说话。
气温不高,可沈舟的身上却散发让人迷恋的暖意。许微澜咬着大拇指,忽然狠狠一口咬上他线条漂亮的脖侧。
“嗷!”他猛地把人往上抬了抬,免得这女人一口就把自己咬滚下去了。
“你属狗的?”
许微澜红着眼眶,咬了之后又觉得舍不得,手指在浅浅牙痕上反复摸。于是一整晚,耳边多了个人念经。
翻来覆去都是那句话:“你为什么推开我?”
沈舟没有回答,可她好像也没非要个答案。风里带着凉意,许微澜打了个喷嚏,攀着他脖子的手发紧,忽然就有些感慨,感慨之后就成了心酸的感动:“我活了快30年,还没有谁在我喝醉之后背我回家。”
“20出头的时候就跟着宣姨混,她说做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关系和人脉,我和她走了很多场子,一杯一杯才拿到了关系的敲门砖。”
“那时候我酒量才多小?”许微澜抬手比了个小拇指,横着的:“白酒只能喝这点,好几次都喝进了医院,胃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伤的。”
“宣姨都说我不行,可我偏偏不信。查了很多喝酒的方法,自己买了不少红的白的洋的在家里喝,这才一点一点地练出来了。”
“当然啊,关系维持肯定不是只喝酒,还要有本事,我拼了命地工作,才能得到人家一句话就能拿到的认可。起点真的很重要,其实这个社会从来都不存在公平……”
沈舟叹了口气:“你醉了。”
“我知道,我醉了之后话就多。”许微澜眼眶都湿了,忍不住蹭着他的脖子:“我喝了那么多次,醉了之后几个人送我回家呢?向琛说他爱我,可他总醉得比我快……我还得先照顾他……”
沈舟:“……”
完了,他滴酒不沾。
“还是你好,背我回家,这是第二次了,”最后她又唐僧似的补充几句:“没有谁,没有谁。”
……他要是真能把这家伙扔了就好了。
走过有建筑物的地方,一下进入空旷的十字路口,涌动的风大了不少。他也忍不住低咳两声,却发现胳膊上环着的手臂又细又凉。沈舟叹了口气,无奈地运转气息。
在等信号灯的几秒钟里,许微澜感叹沈舟背后变得像个小暖炉一样。
温馨的温暖。
心底的触动越发明显,仿佛有什么在无声地破壳,发芽,比之前亲吻来得更强烈。她贴着他的后背喃喃:“沈舟,我以后一定会对你更好的。”
男人没说话。
“你身上真暖。”
沈舟闷哼,那是,我的气海。别人几十年都练不出来的,这会全成了发热器。
“也很香。”
要不是坐车她会吐,沈舟这会真想把许微澜塞车上。脑子里面的念头虽然在转,可耳根却涌起淡淡的红。
一回到宾馆,沈舟嫌弃地把许微澜丢床上,进厕所先把动用气海出的那身汗简单擦拭后,揉了根毛巾就往她脸上糊。
许微澜撑着一口气不住摆头:“不行,不行。这样卸不掉妆,还会成花脸。”
“……”
不知道怎么卸妆的他顿时放弃那张脸,把许微澜往床里面翻了圈,坐在床头给她脱鞋。
□□厘米的鞋跟又尖又细,他拿起来看了很久,啧啧有声:“凶器。”
许微澜双脚得到了释放,满足地叹了声后高举着手:“还有衣服。”
沈舟站着没动。
许微澜就开始自己脱,这个举动让原本坐在床头的男人猛地站起来背过身去。沈舟气得咬牙,破天荒点名道姓地喊她:“许微澜!”
那一声夹杂着恼羞成怒,可偏偏许微澜觉得可爱至极。她在床上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撑着双手爬到床边,仰倒在角落里看他:“胆子这么小?”
“碰一下就跳楼。”
沈舟别过脸去:“没有。”
“玩游戏亲一个就逃跑。”
他咬着腮帮子:“……没有!”
“这会就做个动作吓吓你,头都不敢回了?”
沈舟忽然转身,想说什么却眼神发愣。
许微澜已经转过身来,两只细长的腿在身后俏皮地翘起。谁都不知道许微澜最美的时候就是醉酒之后,那带着韵味的艳和妖娆在朦胧的双眼,在勾起的嘴角上,以及慵懒性感的曲线中淋漓尽致地展现。
她反趴在床上,单手撑着下巴,衣服滑落在肩膀,露出浑.圆的肩头和那道饱.满之间的沟.壑。
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唇上和身上,像是透着一层诱.人的蜜。
沈舟忍不住靠近,俯身低头,手指穿过那头浓密的发丝。他轻声问:“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许微澜咬着食指尖,眼神发勾,然后松手沿着他紧实的双臂,攀上让自己爱不释手的温热脖颈。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