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有些急了。
这世间多的是二选一的抉择,少的是万全之策。她回来是报仇,不是享福。
秦丰突然就觉得有些累了,他落寞地垂下眸子,拂袖起身,丢下一句:
“随你喜欢罢。”
周语看着他出门,沉默地坐在自己的雕花大椅上,只觉得今日又分外冷了些。
她或许不该瞒着他,老老实实告诉他一切。可是她又不是流韵,处处都要他分心照顾。她也想要帮他,她也能护好自己,不过皮肉伤,总是能有办法治好的,谁知道他会那么生气。
周语又坐了许久,她缓缓地缩起腿,整个身子都蜷缩在椅子上。她把脸埋进腿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闷闷地说了声:
“……我想吃白糖糕了。”
一屋寂静。
秦丰离了梅园后,叫人把流韵送回去,让秦恩好好看着,不准那两人接近半步,而自己则是径直到了御史大牢里头。
他一身煞气地进去,把看守的几人都吓得脚底发寒,丝毫不敢多话。
“东西拿到了吗?”
他的语气都似乎带着外面的霜雪,叫人听了心里一抖。好在牢房里等着几个都是心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赶紧上前禀告:
“回大人的话,迟了一步,没拿到。但是我们寻了一个理由把人都扣住了,确保所有人都带过来了,那边也拿不到。只是……这些人嘴巴硬……”
秦丰阴狠地一笑,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头,显得更加诡谲可怖:
“带上来,我看看。”
狱卒默默地为那几个新被抓进来的人捏了一把汗,再硬的骨头到了这秦拔舌的面前,都会变得跟醋浸似的软,只希望今日不要弄脏太多地方,他家婆娘还叫他早点回家吃饭呢。
被抓的一共有三个人,都是普通平民的打扮,样貌也普通的很。
如今他们拿了那庚帖,人却在秦丰手里,这一局是太子赢还是贤王赢,还要看秦丰能不能撬出话来。
现在的情况对贤王还是比较不利的,这些人只要闭口不言,太子就能说没证据都是假的。等到拖得皇帝没了耐心,随随便便结了案,那秋严令也不过是作风不好被轻惩一下。
秦丰知道这三人的重要性,因此一开始就叫人卸了下巴拔了牙,免得他们自己先把自己弄死了。
太子多疑,手下的人大部分是死士,无妻无子无牵挂的,因此不能利用他们家里头的人来威胁。而且死士都是几百号死人堆里历练出来的,拿一般的刑罚对他们而言跟挠痒痒似的。
只是……秦丰这里,就没什么一般的惩罚。
第一个人往往是为了彰显自己宁死不屈的气节,讲不出什么话来。秦丰也懒得浪费口舌问他,直接下手那刀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