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千小心万仔细的,可是还这着了别人的道。
自打王氏嫁进了相府,已经有段时日了,可王氏偏偏就是生不出孩子来。京城的郎中。几乎看了个遍,可就是找不出个原因来。
王氏固然知道张氏悍妒,可却不知道。她竟然狠心至此。原是有些许小小的过节,平日里也就拌拌嘴,可现下……
“四姨娘,你服用这个药多久了?”慕伶歌挑了挑眉。对王氏问道。
王氏沉吟了片刻。细细一想,“也有一段时日了。”
“若是四姨娘信得过伶歌,可让伶歌把把脉。”慕伶歌面色依旧。不惊一丝波澜。似是没事发生一般,对王氏说道。
王氏颔了颔首,伸出了白皙的素手,放在了桌案上。
慕伶歌抬手,搭在了王氏的脉门上,半晌过后,慕伶歌的脸色倏然一变,琥珀色的瞳仁,略微变得有些阴沉,蹙了蹙眉,对王氏问道:“四姨娘,除了那六安宁神汤,您可还有服用其他汤药?!”
“姨娘嫁进相府,却从未有孕,为了老来能有个孩儿依靠,倒是吃了不少的偏方。”王氏蹙眉,疑惑的看着慕伶歌,说道。
慕伶歌撩动裙幅,盈盈地站了起来,走到了王氏的身后,将拇指用力的按在了王氏背后的大椎穴上,顿时,王氏觉着身子一紧,整个后脊酸胀无比。
“嘶……”
王氏倒抽了一口凉气,别过了头来,看向了慕伶歌,道:“伶歌,姨娘的身子,可是有何不妥吗?”
“四姨娘应该换一位郎中瞧瞧了。”慕伶歌绕回了王氏的身前,俯身坐了下来,淡淡地说道。
“此话何解?”王氏眉黛深凝,目光之中漾起了一抹疑惑之色。
“四姨娘身边亲近之人中,有人不想让四姨娘怀上孩子,竟将此事做的滴水不漏,四姨娘在何时被人下了药,自己都不知道。”慕伶歌阙了阙眸,忽然,听到了床榻之上东陵靖的声音,便加大了音调。
“这……”王氏脸色愈发的难看,水袖当中双手紧攥成拳,眯缝着双眸,泛起了凛冽的寒意。
“若是四姨娘信我,便好生留意身边的下人。”慕伶歌收敛了目光,看着王氏,说道:“我明儿亲自写一个方子,四姨娘找个信得过的人去抓药,吃上几服药便可调理好身子,有孕也是迟早的事。”
“当真?!”王氏闻言,面色一喜。
慕伶歌颔首,道:“四姨娘曾经救过伶歌,伶歌自然会投桃报李。”
“那我明儿一早,就让墨玉来拿方子去抓药。”王氏得到了希望的曙光,兴奋的抓住了慕伶歌的手,笑道:“就知道伶歌有本事,眼下时辰不早了,姨娘也就不叨扰了,你好生歇着,不用相送了。”
说罢,王氏起身,离开了慕伶歌的房中。
待王氏离开之后,慕伶歌走到了床榻前,撩起了幔帐,瞧着已经醒来的东陵靖,正用灼灼的目光,上下的打量着自己。
“若是身子好些了,就赶紧离开!”慕伶歌双眼漾过一抹冰冷彻骨的寒意,冷然道。
东陵靖双手撑起了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慕伶歌,唇畔微扬,勾起了一抹浅笑,他靠在榻上,抬手摸了摸棱角分明的下巴,笑道:“没成想,你还有这本事。”
“少废话,赶紧离开。”慕伶歌冷声冷气地道。
东陵靖蹙了蹙眉,道:“怎么,怕人捉奸在床?!”
“你若在不离开,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慕伶歌闻言,脸色倏然一寒,贝齿轻咬唇瓣,沉声怒喝道。
“呵呵。”东陵靖轻笑了一声,道:“你若是想要取我性命,方才就不会出手相救了。”
慕伶歌眯了眯双眼,素手一抖,透骨钉再次紧握手中,唇畔含笑,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现在身上有伤,恐怕也无力反抗,只要我想,你自然落不得好。”
“你这女人,我可是救过你两次……”
“哼!”慕伶歌转过了身去,举步走到了桌案旁,俯身坐在了黄花梨木的椅子上,冷笑了一声,对东陵靖说道:“我今儿一共救你两命,我们之间就此一笔勾销!”
“你什么意思?!”东陵靖闻言,不解的看向了慕伶歌,问道。
“呵呵,还是大晋三公子,竟然连自己何时中了毒,竟然都毫无察觉,真不知道,你的名声是怎么混来的。”慕伶歌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屑瞥了东陵靖一眼,道:“禁卫军统领卫麟不喜用毒,而且,你身上的伤口上,也没有下毒的迹象,想来,你体内的所中之毒,应该是有人日日参在你的吃食当中,想要无声无息的了结了你。”
“此话当真?!”东陵靖原就惨白的脸上,此时变得更加的惨白。
“哼,信与不信,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本姑娘的九花续命丹,可就那么几颗,若是你不小心提防,本姑娘也没辙。”说着,慕伶歌朝着门口轻唤了声,“幽兰。”
须臾,幽兰挑起了珠帘,走了进来,欠了欠身,道:“小姐,刚刚烹了茶,可要喝上一杯吗?”
“既然四姨娘无福享用,咱们自己喝便是。”慕伶歌接过了幽兰手中的茶盏,余光瞥了东陵靖一眼,道:“东陵公子身上有伤,还是趁早恢复修养的好,幽兰,给东陵公子准备一件干净的衣裳。”
“是。”幽兰应了声,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的功夫,幽兰回到了房中,将一身家丁的衣裳,递给了慕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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