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光德还是不发出一个音节。
施凉又坐回椅子上,她陷入回忆中,“外公一直就很器重你,有一次我偷听到外公跟曹叔的谈话,他说他把你当儿子……”
一直不做声的盛光德突然诡异的笑起来,“把我当儿子?”
他的神情扭曲,“你外公从来就瞧不起我,觉得我一无是处,在他眼里,我娶了他女儿是祖上积德。”
“不可能,”施凉说,“妈妈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外公说过的,那些产业以后都会交给你来打理,他是真的把你当一家人看待,也做好了退出那个位子的准备。”
她有意放慢语调,“爸,是你自卑。”
那两个字就像是一瓶硫酸,泼到盛光德的身上,他毫无防备,从头到脚皮绽,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叫喊。
“遗嘱上写了那么长一段,连我的名字都没提,这就叫把我当一家人?”
施凉说,“所以你恨他。”
盛光德冷哼,他不再假仁假义,满脸的轻蔑和憎恨。
“即便外公有什么欠考虑的地方,”施凉说,“可妈妈是爱你的啊。”
“爱我?”盛光德摇了摇头,“你那个妈妈跟你的曹叔叔背着我睡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在爱我?”
虽然他只撞见过一次,谁知道他看不见的时候有多少次。
施凉摆出应该有的激动样子,“你胡说!”
情绪能感染,盛光德比施凉还要激动,他嘲讽,“看看,你的好妈妈多成功,她的善良温柔骗了所有人,包括她的女儿。”
施凉步步紧逼,“你跟王琴又能好到哪儿去?”
盛光德反击,“我再怎么着,也不会像你妈那么肮|脏,明明是一个下贱货,还装出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
施凉看着他,“爸,因为妈妈,所以你怀疑我。”
盛光德放在腿上的手收紧。
“曹叔吃花生过敏,我也是,你就觉得我不是你亲生的。”施凉冷笑,“你连亲子鉴定都没做,是你根本就不想要我这个女儿,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