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飘动,他们却谁都没有勇气去揭开面对对方。
“囡囡,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我喜欢你,对你好,即使,即使……”沈国栋看着眼前的窗帘,不用面对周晚晚,忽然有了把一些话说出来的勇气,虽然还是艰难。
“我没想到,我喜欢你这件事本身。就是对你最大的……伤害……”
周晚晚冲过去掀开窗帘,沈国栋已经转身大步离开。
“沈哥哥!”周晚晚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你从来没伤害过我!”
沈国栋越走越快,不肯回头看周晚晚。
周晚晚也从窗户跳出去追他,可是沈国栋逃跑一样跳上吉普车,快速发动,疾驰而去。
周晚晚的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了整张脸。沈国栋离去的背影在她眼中模糊成一片……
沈国栋说不过来了。就真的几天都没有再过来。墩子又多请了几天假在家陪着周晚晚和周晨,可是他身负重任,无论多不放心弟弟妹妹。终究还是要走的。
“你会不会觉得墩子哥哥管得太多?”走前一晚,墩子还是问了周晚晚这个问题。
他们谁都没再提那天早上的事,可是谁都知道,以墩子的能力。如果他不想,沈国栋不可能进得去周晚晚的房间。
是他故意让沈国栋听到那些话的。
虽然这么问了。可是墩子不会后悔自己这样做。他早就说过,他把周晚晚和周晨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这种时候,他只能自私去选择保护周晚晚。
这个家里。他是话最少的,可是所有事他都看得明明白白,只要沈国栋不说放手。周晚晚不可能会放弃。
其实,他跟沈国栋是一样的人。他们的心性都坚硬残酷,外界的压力越大,反弹越大。只要他们认准的事,没谁能强迫他们去改变。
所以墩子最知道要怎么打击沈国栋,让他退却。
虽然残忍,可是他现在必须保护妹妹不受伤害,他顾不了沈国栋了。
这就是周阳结婚墩子为什么会这么紧张的缘故,生活中是不会像周晨说的那样如战场救人。可是一样要有选择和取舍,这种时候谁是最重要的人,要保护谁,一样刀刀见血。
“墩子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想保护我。可是你让沈哥哥难过,我也会难过,跟他一样难过。”
周晚晚的语气平淡无波,墩子却听得心里一滞。
周晚晚第一次这样冷静地看墩子,“沈哥哥从来没做要伤害我的事。你更没想过要让我难过。你现在能理解一点他的心情了吗?”
墩子摇头,“我能,可是我还是不后悔这么做。囡囡,等你长大了,只要你喜欢,你要跟谁在一起,墩子哥哥都不会反对。
可是墩子哥哥接受不了你因为这种理由跟国栋在一起。你还这么小,再等两年,等你真的长成大人了再想这件事好不好?”
“好。”周晚晚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们立场不同,永远不可能达成共识,连沟通都没有渠道,“墩子哥哥,你不要再难为沈哥哥了好不好?”
“好,”墩子摸摸周晚晚的头,“我明天会去找他,跟他好好谈谈,不会再难为他。”
周晚晚摇头,“他不会跟你谈的。你不要再难为他就行了。”你只要不要再对他出手就好,你太了解他了,又不肯心疼他,一击必中,对他太残忍了。
沈国栋确实没跟墩子谈,他见都不见墩子。确切地说,家里的人,他谁都不肯见,连电话都不接。
“他没事,前几天小张叔叔派人来送过东西,他好着呢!”周晨虽然语气不善,也不肯说他是怎么知道的,可生气过后还是关心沈国栋,否则也不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不见也好,你们都冷静一下。”周晨不再逼周晚晚表态,却摆明了还是反对。
周晚晚在家待了几天,郝老师就一个电话把她召回学校。
省里组织一次全省美术系统的比赛,郝老师给他的几个得意弟子都报了名,要趁着暑假带他们出去写生,顺便去省美术学院跟他在那里做老师的一个同学交流学习一番。
走之前周晚晚又给沈国栋打了一个电话,他还是没接。
周晚晚给沈爷爷打了一个电话,跟他聊了好长时间,要挂电话的时候,她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问起沈国栋,沈爷爷却先安慰她,“国栋昨天还在这儿跟我吵架呢,倔得跟驴一样!我得留他几天,这小子就是欠收拾!等你回来咱们俩一起收拾他!”
沈爷爷挂了电话。小张叔叔欲言又止,出去转了一圈还是忍不住回来,“我接囡囡过来住几天吧?国栋……”
沈爷爷却摆手,“让他们自己处理去,这种事,谁插手都没用。”
周晚晚跟郝老师和班里的七八位同学去了长白山写生,一去就是半个月。等他们从山里出来。暑假已经过去大半了。
一行人各自回家休整几天,就要去省美术学院交流学习,回来就要开始创作参赛作品。行程安排得非常紧。
周阳和石云已经旅行回来,周晚晚屋里堆了一堆他们给她带回来的礼物。她跟石云把礼物整理完,又说了好久的旅行见闻,直到石云去做饭。周阳才坐下来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囡囡,感情的事不是你小时候学踢毽子。踢不好就努力去试,最后实在踢不好去玩儿跳格子也是一样高兴。
这种事一旦开始就是两个人的事了,只要不成功,谁都得受伤。就是这样你也要跟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