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克俭目送她轻盈窈窕的身影在远处消失,才把一直攥在手里的两颗巧克力糖拿出来。
剥开一颗放到嘴里,微苦过后的甜美是那么的珍贵而让人欲罢不能。
周晚晚回学校的第三天又一次见到了卢巧英,她甜美的笑容里有一点羞涩。更多的是喜悦,“我九月八号结婚,想请周晨来参加婚礼。”
周晚晚赶紧道喜,表示一定会把话带到。
卢巧英走后周晚晚赶紧打电话给周晨。“她为什么不自己告诉你?”
周晨沉默了一下才告诉妹妹,“你看到她哭着跑出去那次,其实之前她还去了一趟我宿舍,莫名其妙地跟我哭了一通。”弄得霍老头现在还没事儿就调侃,说他欺骗妇女。耍流氓。
卢巧英是不好意思直接找周晨。周晚晚能理解。不过她为什么非要请周晨去?这种关系不是最好老死不相往来比较好吗?
“她要结婚的对象是我介绍的。”周晨很平静地说道。
周晚晚简直要膜拜周晨了,他是怎么做到给人家介绍对象还没被人拿刀追杀,而且还成功了的?
“二哥,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跟巧英姐姐说了什么?”一个女孩子能失控到崩溃痛哭,一定是对他有很深的感情吧?周晨到底是怎么让她那么快就放下的?
“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看到更好的生活,更大的希望。”人性自私,爱一个人,更多的是爱他能带给自己的感觉和生活,如果有更好的,当然就很容易放下了。
周晨不想在妹妹还没接触感情的时候给她灌输这些负面影响。
可是也不想让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稍稍跟她说一点,她能理解多少,或者她会往哪个方向去想,那就是她自己的心境和经历来决定的事了。
那沈国栋需要的是什么呢?周晚晚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往下想。无论他需要的是什么,他现在能在她身上找到,而她也愿意给,这就足够了。
考试前一周,师专整个校园忽然停电。而且学校通知,这次停电要持续一段时间。据说是供电站的设备忽然崩溃,谁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修好。
正在准备考试的美术班全体都要疯了。他们可不止是要背书做题,专业课要画图,要交毕业作品,不是点一根蜡烛或者打个手电筒就能行的。
郝老师大费周折。弄来了一台不知道是哪年的老旧发电机,试图给画室通上电,可惜折腾了半天都没成功。
全城停电,各单位的发电机都满负荷运转,师专唯二的两台还被陵安医院借走了,现在想要回来一台根本不可能。谁能急得过重症病人?
当导员赵老师通知大家,可以去矿务局大楼里上自习的时候,全班同学几乎都在心里想起了那句歌词,“你是人民的大救星”!
矿务局为了保障生产跟陵安城里不属于一个供电系统,这是从日本人当初开矿时就留下来的规矩。
现在国家正是能源紧缺的时候,整个煤矿停电一天要损失多少那简直不能想象。
所以即使是跟矿务局大楼和它的家属区仅隔着一条马路,这边漆黑一片,那边灯火通明,也谁都不敢有任何怨言。
当赵老师带着七五美术班二十六名同学走进矿务局大楼的时候,负责接待他们的办事员很热情地把全班同学领进了一楼大会议室。
这位姓马的办事员表示,大会议室整个晚上都给他们使用,门卫那边有热水供应,指明了男女厕所的位置,就礼貌地退了出去。
赵老师反复跟大家强调了纪律,除了上厕所不许在楼里乱走,爱护桌椅,不许喧哗,等等,等等。
考试在即,大家顾不上对新环境的好奇,很快进入学习状态。
赵老师在屋里转了一圈,跟周晚晚使了个眼色,走了出去。
周晚晚跟到走廊,赵老师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这个腼腆内向的学生,非常欣慰,“周晚晚同学,虽然你不愿意让大家知道,但我还是得代表咱们全班感谢你。”
周晚晚隐约猜到了什么,果然,赵老师接下来的话把她的猜测证实了,“你为了咱们全班来找你哥哥帮忙,这是非常值得表扬的集体主义精神,老师为你感到骄傲。”
周晚晚正找不到话来应对,郭克俭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郭科长,真是麻烦您了,我代表我们全班同学感谢您和周晚晚同学。”赵老师热情地迎上去跟郭克俭握手寒暄起来。
郭克俭非常老练地应对,热情有礼,又带了一点距离感,分寸把握得非常好,让赵老师表达了谢意之后就赶紧走了。
“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周晚晚这时候再推辞客气也晚了,而且也显得太生硬疏离,她只能不见外地接受了郭克俭的帮助。
赵老师确实应该代表全班同学来谢谢她,这么大的人情,她得替全班同学还了。
郭克俭故作惊讶地看看周晚晚,“这是谁家的孩子呀!怎么忽然聪明通透起来了?肯定不是那个别扭又不识好人心的周囡囡!”
周晚晚笑,“请我吃点心我就告诉你。”
郭克俭看了看手里拎着的饭盒,故作懊恼,“你这么聪明,你大哥是怎么把你养大的?肯定长了不少白头发!”
“我别扭又不识好人心,不聪明点儿还拿什么混下去?”
到了郭克俭的办公室,他打开饭盒,里面是新蒸好的虾饺,还是热的,“没你们家的虾仁儿大,不过都是河虾,味道应该差不太多。”
周晚晚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