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时,我……”
夏清源无辜地眨着眼睛,想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然而她刚动了一下,一杯冰水就泼得她满脸都是。
女人尖叫着后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第二杯混着冰块的水就招呼在了她脸上。
温柔左右开弓,手起杯落,哗啦的水声在空气中连连炸开。
一口气泼到第五杯,抬起的手腕猛地被人扣住,温柔回头,穆寒时刀刻般深沉的俊脸近在咫尺。
“够了。”
男人语声沉沉,视线落在温柔的手背,早上缠好的纱布,此刻已经湿透。
第009 我不靠任何人
温柔则冷冷一笑,用力甩开穆寒时的桎梏——这才一半,怎么好停!
她照着原先的速度将剩下五杯冰水泼完,然后拍拍手,无比愉悦地挑了下眉。
夏清源已经变成了落汤鸡,头发湿哒哒黏在脸颊上,还在不停淌水,她的脸色比女鬼还要狰狞……
“爽不爽?”
温柔凑近一步,轻轻柔柔问出三个字。
夏清源身子在抖,整个人气疯了,扬起手就朝温柔抡了过去。
温柔笑眯眯地,轻而易举便捉住了她的手,她歪了下头,眼底满是从容,“你泼我一杯咖啡,我泼你十杯冰水,我们两清。你现在想甩我耳光?那也随意,之后我照样十倍奉还!你那是什么眼神?觉得我说笑?那你尽管试试,看这里谁敢拦我。当然我还是讲道理的,就算我被打晕,被架走,剩下的我迟早都要还给你,别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说完,温柔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开了夏清源的手!
女人瞪大双眼望着温柔,眼底充满了恐惧,她咬紧牙关,泪蒙蒙的视线跌撞地投向本该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寒时,你、你都不管吗?”
不待穆寒时有所回应,温柔已“噗嗤”笑出了声。
她只拿四分之一的余光看着夏清源,骨子里的骄傲像是盛放的罂粟一般,致命,却让人欲罢不能,“我不靠任何人,但你看,其实我也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温柔话里的潜台词,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捅得夏清源血肉模糊,她却连一声痛都喊不出来。
这个女人,这个疯女人!
她活该没有人爱!
温柔面无表情地转向穆寒时,声音轻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这孩子的确来得不是时候,但你既然说过你想要,那么就让她生下来。”
穆寒时听罢,鹰隼般锐利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竟是惊讶了。
“怎么?不相信?”温柔扯开嘴角,单薄的身子因为发笑,抖得很厉害,“我们迟早是要离婚的啊,所以你担心的一切都是多余的。她不会变成遭人唾骂的第三者,她的孩子也不会变成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没必要逼她堕胎,你以后娶她就是了。”
“你……”
穆寒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按理这种时候自己不应该皱眉的,但心里就是没由来地不舒服,他看不懂她。
“哦对了,我忽然发现件很有趣的事,连我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都知道你让夏清源打掉孩子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让她以后能够清清白白重新过日子,不过我看她并不懂。所以,这就是你爱的人?哈,穆大医生你该去看看眼科了。”
见她要走,男人下意识拉住她,“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意思。”温柔甩开他,脸上再没有丝毫笑意,“以后,少来烦我!”
温柔拨开湿漉漉的刘海,潇洒地往食堂外面走。
小徐在她后面弱弱地开口,“温医生,饭……”
“不吃了!”
第010 现在是谁烦谁?
温柔头也不回,伸手从兜里掏出振动的,一看来电显示,冷若冰霜的面色立刻融化,甜甜笑了,“喂,爸……嗯,都不是太忙,我们刚吃完饭……”
走进办公室坐下,正好通话结束。
温柔趴在桌子上,愁眉苦脸,胃疼得厉害,她握紧拳头抵住,默默地忍受。
父亲在电话里又提到想见穆寒时一面,温柔知道,他是担心。
南城温家早已大不如前,温如严就怕自己最最宝贝的女儿,被夫家瞧不起,给他们欺负了去。
他是非要看到她和穆寒时出双入对,相敬如宾,才会安心。
温柔叹了口气,焦头烂额地把脸埋进臂弯里。
前一秒刚说了彼此都不忙,下一秒再用手术缠身这种理由,就是明显的搪塞了。
而且,躲得过初一,她也躲不了十五。
但是,自己才刚刚和穆寒时划清界限,一点余地都没留,转眼又要巴巴地凑上去,还能不能有点原则了?
下班回到家,温柔还在纠结,走进屋,意外看到穆寒时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端着晚报,正看得专注。
温柔瞬间冒出两个念头。
一、他竟然会在家。
二、机会难得。
温柔深吸一口气:为了父亲,自己至少要试上一试。
“在……在看报纸啊。”温柔被自己的开场白囧到,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距离拉近,男人清越的侧脸在阴影中明明灭灭,她说话忽然就利索了,“光线会不会太暗了,很伤眼睛的,我帮你再开一盏……”
穆寒时轻咳了一声,温柔立马顿住,从后方传来的男声锋利得像把刀,刺着她的脊背,“不是说以后少烦你么?现在是谁烦谁?”
预料之中的反应,温柔腹诽:这个爱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