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真等着我呢?果然好兄弟。”说着,容公子一撩袍角入座。
“公子稍等。”梅若急匆匆的拿了一方帕子去用水绞湿了来给容昭擦手。
“容公子,你真是会享受。”徐坚羡慕的看了梅若一眼,“这么俊俏的美人也敢往外带,不怕被人抢了去?”
“看见没?”容昭朝着门口扫了一眼,那里趴着他心爱的血点儿,“这家伙除了我就跟她亲,谁敢抢,我答应,它也不答应啊。”
“哈哈哈……真有你的!”徐坚放声大笑。
连卫承这个不善言笑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容昭又转头吩咐梅若:“行了,你带着血点儿也去弄点东西吃别在这儿站着了,让我跟卫公子徐公子好好说几句话。”
梅若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徐坚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鸡腿放到自己碗里,愤愤然叹道:“容公子你美人缘了得,连安平公主都对你青睐有加,咱们就别指望了,还是吃点好的补补身子要紧。”
这话一说,卫承也忍不住问了一句:“容昭,安平公主真的要嫁给你?”
“哎呦喂,我求求二位,咱们能别提这事儿吗?”容昭说着,就朝两个人抱拳拱手求饶,“好歹给兄弟留一点吃饭的心情。不然等会儿我可不给银子。”
徐坚和卫承相视一笑,两个人同时摇了摇头,果然不再提这茬。
……
却说青崖跟着容昭再回国子监之后可真是成了红人,恰好盛穹不善言谈一直冷这个脸好像谁都欠他八百吊似的,那些诸位公子的随从们想要打听容昭的事儿便都凑到了青崖的跟前。
青崖也好脾气,一些无聊的问题问多少遍都不恼,一遍遍跟那些人重复,诸如,是的,昨天容世子跟王爷出城了;是去参加顾家的而宴席,我没有去我并不知道实情,容世子回去后病了好些天云云。
国子监的大厨房里人仰马翻,一个面色凶狠的人从后面寄过来拍了青崖的肩膀一下:“你,闭嘴,嘚啵嘚啵的说个没完,烦死了!”
众人一看那人,顿时作鸟兽散。
青崖没赶走,只是瞄了那人一眼低了低头开始大口的往嘴里扒饭。
“一会儿去西北角茅厕旁边那片竹林去说话。”
“唔。”青崖嘴里含着一大口杂面馒头点了点头。
一刻钟之后,青崖吃饱了饭把饭碗洗干净放到厨子里,又从衣襟上蹭了蹭手上的水,看看左右没有人注意他,便悄悄地从厨房后门出去了。沿着一路僻静的屋后小路青崖小心翼翼的走,一直到闻到一股臭味之后才顿住脚步,抬头看前面便是那片挨着茅厕的竹林。
“嘿,这儿呢。”竹林里伸出一个脑袋来,朝着青崖喊了一嗓子。
青崖看清楚那人之后便默默地钻进了竹林。
有风吹拂,竹叶哗啦啦响,茂密的竹林里有人说话外边完全听不到。再加上这个地方又脏又臭,本来就是给杂役们用的茅厕,通常都不会有人来,所以里面交谈的人并不担心有人偷听。
“怎么不说了?刚刚吃放的时候你不是挺能说的吗?”一个沙哑的声音问。
“那些事情对您都没用,说了也白说。”回答的是青崖的声音。
“算你明白。那就说点有用的。”
“这阵子我一直都进不了蘅院更没办法靠近他的身边,什么都没听到。”
“小青崖,你要知道你娘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里疯着呢!你知道是谁害的吗?若没有容昭这小子,你们母子早就远走高飞去过好日子去了!你爹更不会死,知道吗?”
“知道。”青崖低声说道。
“知道还耍什么花招?!”沙哑的声音带着怒气,接着便是‘啪’的一声。
“三爷,别打脸。回头这小子带着这红印子回去万一被容昭那小子看见了定然会起疑心的。”负责给青崖传话的那人从旁劝道。
“没关系,你以为这小子现在就不被怀疑吗?说不定老子给他这一巴掌,他回去被容昭看见了反而会相信他没跟咱们透露什么——话说这兔崽子本来也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啊!这还不该打?!”说着,又是“啪”的一记耳光,依然抽在刚才被抽过的那边脸上。
青崖的嘴角里缓缓地渗出了一丝血渍。
“我问你,容昭身边那个江湖上来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青崖抬手摸了一下嘴角,低声说道:“据说是在王府养伤,不过一直没看见过人。”
“前天晚上她不是去了京兆府的藏尸间去验尸了吗?!”
青崖面色平静的说道:“这种事情都是睿王亲自安排的,小的现在在睿王爷的眼里就是个奸细,怎么可能让小的知道?如果让小的知道,那这件事情就肯定有诈,是他们故意让小的透漏给您的。”
“三爷,这小子说的有道理啊!”
“嗯。”
“那……叫他回去吧,反正他也不知道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滚吧。”
“是。”
青崖应了一声,从小竹林里缓缓地走出来站在过道上左右看看无人,才缓步往回走去。
而小竹林里的人却没有跟着出来,两个人在里面不知道合计什么,过了一刻钟的工夫,面目狠绝的那个先出来,警惕的环顾四周之后走了,之后才是另一个人。
一直躲在茅厕里用一根竹管从茅厕出气孔里伸出去听他们说话的盛穹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本来就因为稍微易容而没表情的脸越发冷硬,目光中闪过一片肃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