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淳府门前的街口,三个小乞丐结成对挤在墙根角儿晒太阳,眼看着一群人急匆匆的赶来在赵淳府门口的拴马石跟前转悠了半天又走了。
其中一个小乞丐问旁边的一个:“狗蛋儿哥,这些人还真来看啊!”
“废话,这可不是小事儿,惊动了万岁爷,那就是天大的事儿,一丝一毫马虎不得,知道不?”狗蛋儿朝着小乞丐翻了个白眼。
“知道,知道!”小乞丐忙嘿嘿笑道。
“狗蛋哥儿,你说,这事儿若是揭了底儿咱们的小命儿还有吗?”另一个小乞丐担心的问。
“你他娘的还想着你的小命儿呢?若不是老子,你的小命儿早玩儿完了!”狗蛋儿立刻绷起脸指着身边的俩小叫花子,说道:“这件事儿除了老天爷之外就咱们三个知道!若是有半点消息透出去,老子先掐了你们的脑袋当尜尜抽,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两个小乞丐连忙答应着。
“这事儿办好了,老子每天给你们一个白馍!”狗蛋儿又抛出极大的诱惑。
“好!”小乞丐的眼睛立刻亮了。
“谢谢狗蛋哥!”另一个狗腿的朝着狗蛋儿欠身道谢。
“啧!还有一个事儿——等会儿咱们过去,我把药粉洒在那坑里,你们谁往里面撒泡尿,咱们给他来个毁尸灭迹,懂了吗?”狗蛋儿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一边逡巡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说道。
“狗蛋儿哥,里面那可是十斤豆子生出来的豆芽!这一泡尿就能毁尸灭迹?”一个小乞丐提出质疑。
“所以说,这泡尿得大!”另一个小乞丐献宝似的说道。
狗蛋儿抬手抽了一下那小乞丐的后脑勺,“哪儿那么多废话呀你!一大早叫你喝水,你喝了吗?”
“喝,喝了!喝了好几碗呢!”
“有尿吗?!”狗蛋儿又问。
“有,一直憋着呢!快……憋不住了!”
狗蛋儿又瞅了瞅周围,懒洋洋的起身说了一声:“走。”便率先往那根拴马桩走去。
因为拴马桩下长出了文曲星君,所以这桩子就不拴马了,挖出文曲星君的那个坑还在,刚刚来了一群人就是验看那个坑的。
狗蛋走过去,一抬手把一只藏在袖子里的一个油纸包给抖开,里面灰白色的药粉刚好洒在了坑里。其他两个小乞丐便上前去扯开裤腰对着坑使劲的撒尿。药粉混着热乎乎的童子尿很快渗入黄土之中再也不见痕迹。
“嘿!干嘛的干嘛的?!”赵淳府中看门的老家人听见动静出来看,恰好看见俩小叫花子在哪儿撒尿,于是一边吆喝着一边拿了跟棍子跑出来要打。
狗蛋儿忙上前去一把抱住那老家人的腰,撒泼似的喊道:“老人家,赏口饭吃吧!给口吃的吧……”
“你个狗娘养的小叫花子!你放开!放手……”这老家人足有六十岁了,走路都不怎么稳当,这会儿被狗蛋抱住,竟是寸步不能前行。
要不说这赵淳是个不招待见的皇子呢,都是建府独居,你看看睿王府,再看看肃王府,哪个府门口不都是站着六个八个青壮少年守门呢?也就赵淳这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仆从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余人,看门的也只有这一个糟老头子。
狗蛋儿这几天吃饭吃的很好,力气长了不少,居然能拉着这老头儿一直等那俩把别了一上午的尿撒完,然后才喊了一声:“跑!”三个人朝着三个方向撒丫子跑了。
这看门的老头儿气得跺脚,朝着几个小崽子骂了一句脏话转身走到拴马桩前看着坑里湿淋淋一片,骂了一声晦气之后又有些后怕——这若是让二皇子殿下知道是两个小叫花子撒的尿的话,自己这条老命怕是保不住了,于是老头儿灵机一动转身跑回去拎了一桶水来倒进了坑里。眼看着泛白的水花渐渐地渗进泥土里,老头儿才舒了一口气放心的回了。
而躲在墙角后面一直看着这边的狗蛋儿也舒了一口气,这件任务从头到尾都是容公子亲kǒu_jiāo代的,他带着两个小乞丐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这儿挖了个坑,埋了一包黄豆进去,然后洒上半尺后的土,土上又放上那尊一尺高的文曲星君的雕像。然后每天夜里都来浇温水——天还不够暖,浇冷水那黄豆发芽慢。如此不过七八天的时间,黄豆吸水胀大然后发芽,就把那尊文曲星君像给顶出了地面。
如今那雕像已经被赵淳送进了宫里,剩下的土里埋着的豆芽必须毁尸灭迹——刚刚那药粉就是毁灭证据的,但必须有水把药粉冲到下面去才能把豆芽腐烂掉。原本狗蛋儿还担心那俩家伙的两泡尿不够呢,这会儿瞧见那老头儿倒了一桶水下去就彻底的放心了。
狗蛋儿这几日忙忙活活算是办了件大事儿。同样,赵淳今儿忙忙活活也同样办了件大事儿。
有的人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有人给料理好了一切,有人一出生连一口奶都没有。赵淳一直以为这就是命中注定。就像是肃王,睿王和他。
肃王不用说了,有个好母亲还有个好外公,公孙家在他一出生就为他搭桥铺路,不但跟平南王成功联手一文一武辅佐他,还替他笼络了加大家族,把少年英才的睿王也给挤兑的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而他赵淳呢?同样是皇上的儿子,生下来没了亲娘,好歹被皇后当做棋子养在身边,却也是利用大过疼爱,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与皇权无缘,只能默默闷在自己的府中跟古书字画打一辈子交道了。却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