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妈妈满心的受用,脸上的笑就更多了,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对陈采薇道:“王妃和王爷已然圆房,那,那是不是要给王爷选几个侍妾通房伺侯着?您要选的时候可得擦亮眼看仔细了,莫叫那起子狐狸精也混进来。”
“伍妈妈。”陈采薇重重的放下茶杯。
伍妈妈吓的心里一哆嗦,再不敢多言。
陈采薇难得面上带了几分难看:“伍妈妈的意思我尽知的,只是这里不是陈家,而是皇极宫,这里,王爷就是天,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他的事情,岂容别人插手,王爷若是看中了哪个女子想收房,我自是不会拦着,而王爷没说要纳妾,我也不会张罗,如此,才是正道,哪里有王爷还没开口我便胡乱张罗的理儿。”
伍妈妈垂头,好半天都吓的不敢说话,到底她也是一片好心,过了一会儿就大着胆子抬头:“可是,大户人家的后宅,哪一个不是如此,先不说,先不说只王妃一人能不能应付得来,便是王妃若是有不舒服的时候,岂不是……与其叫王爷在外头寻摸,不如王妃先寻几个老实忠厚的。”
“呵呵。”陈采薇实在不能理解伍妈妈这些人的想法。
她抿嘴喝了一口茶,轻声道:“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便是陛下在他跟前也要恭恭敬敬的称一声老祖宗,他那般的人做什么没有主意?王爷最烦的便是别人自作主张,还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我若真如此做了,才是得不偿失呢。”
“这……”伍妈妈越发的为难。
陈采薇看她一张老脸上满是皱纹,饶是如此,还辛辛苦苦在陈家操持,对她还有奂儿都是一片忠心,不由的软了心肠,小声给伍妈妈解释一句:“王爷也并非闲来无事爱蓄养小妾玩的,他是做大事的,外头的事情已经很叫他心烦了,我不愿意后宅之中也弄的一片乱,叫王爷心里不清静,我一个妇道人家,虽帮不了他什么,可也唯有把后宅打理好,叫他不费心操持才是正道。”
说到此处,陈采薇看着伍妈妈:“王爷一贯唯我独尊,便是在女人的事上头,也容不得别人胡乱去做,女人,该当以柔顺为主,我虽为王妃,然这皇极宫做主的还是王爷,如今王爷对我好,我便生受着,日常帮着他打理好皇极宫,伺侯好他就是了,做什么找那么些人来,自己不自在,王爷就能好到哪里去了?别没得什么好,反倒自己招了一身的腥。”
这话说到了伍妈妈的心里。
她总算是认同了陈采薇的想头,叹了口气:“老奴确实想差了。”
随后,伍妈妈看向陈采薇,眼中隐有泪光闪烁:“王妃果然大了,这些大道理都能明白。”
陈采薇强笑一声:“我今儿也有些乏了,就不多留你了。”
伍妈妈赶紧起身告辞。
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陈采薇轻声道:“伍妈妈回去告诉爹一声,我在这里很好,叫他别惦记,还要他多保重身体。”
扑通一声,伍妈妈反身跪在陈采薇跟前:“王妃,先头真是老妈想差了,老奴,老奴老糊涂了,也有些牛心左性,王妃若是生气,随您怎么处置。”
说话间,伍妈妈重重的给自己来了几个耳光。
陈采薇唬了一跳,赶紧去扶她:“何至于此了。”
伍妈妈垂泪,她是真的贪心太过了,这几年在陈家没有主母太太在上头压着,她又仗着是陈家的老人,日子过的越发的恣意,后头竟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想插手王府的事情来争功,以致招了王妃的厌弃。
伍妈妈是真忠心,可这份忠心过火的时候,主子也不喜欢的。
她人老了,虽有些糊涂,可也没有糊涂到底的,如今想明白了,越发的胆战心惊。
“你也是一片好心。”陈采薇温言劝慰了几句,又叫小丫头送伍妈妈出门,眼见她走了,这才叹了口气。
她回头思忖着,这两年陈家的奴仆越发的不像话了。
早先的老人是越老越糊涂,仗着有功胡乱指挥,新来的下人使起来也不是得心应手,这样可不成,长此下去,家中越发的混乱,陈庆又如何上朝理事,奂儿又怎么能安心读书。
再者,奂儿大了总要娶妻,陈采薇也不愿意将来奂儿媳妇接手家务的时候一团的糟。
陈采薇想着得了空得挑几个好下人给陈家送过去,起码得把自己爹和二叔还有奂儿的生活照顾的好些。
她这里正想着呢,没料想摄政王打帘子进屋。
看陈采薇坐在椅子上发呆,摄政王几步过去揽了她:“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陈采薇抬头一笑:“并没有什么人。”
摄政王应了一声转身坐下,陈采薇赶紧叫人备了茶点,又亲自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摄政王擦了手脸,把帕子扔在一旁,端起茶来喝了几口:“这几日孤事忙的紧,你自己若是在家里呆的闲了,就约人出去玩一玩,别总在家里发霉,或者不爱出去,就修整一处宅子开个赏花会什么的。”
陈采薇应了一声,但心里并不想出去玩,也不爱那个赏花会。
她如今务实的紧,学不来这风雅的一套。
摄政王又和陈采薇说了一通话就出了屋子,他才进书房,路萍就赶着过来了。
摄政王看了路萍一眼:“今儿陈家来人和王妃说什么了?”
路萍低头:“无非就是陈小少爷要参加县试,另外就是,就是那个伍婆子劝王妃给您多纳小妾通房。”
路萍说么这里,没听到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