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春点头应下,知道如今时间紧张便也没功夫多说什么,直接便叫人备了马车去安乐公主府上。只是不巧,她在公主府门口遇见了个熟人——晋阳王妃。
晋阳王妃今日倒是换了一件鲜亮些的衣衫,珠翠满头,看上去颇为华贵端美。她站在门前扫了谢晚春一眼,忽然掩唇一笑:“这不是晚春嘛,看你急匆匆的,可是为了皇后的事情?”
谢晚春本是不大想理她,只是到底是生母,碍着孝道还是要上前问个安。
晋阳王妃往日里一见着谢晚春便是嫌恶得不行,连话也不想多说,可今日却仿佛生出了往日里没有的慈母之心,紧紧的握住谢晚春的手不让她走开,轻柔细语的恶心起人来:“要说这皇后啊也真是奇了怪了,入宫才三天呢,位置还没坐稳竟是就对容贵妃下手了。唉......这做派也太难看了些,亏她还是王家嫡女呢。”
谢晚春只觉得晋阳王妃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掌极是冰冷,就像是毒蛇的蛇信子,粘稠冷腻,叫人恶心。
晋阳王妃却仿佛浑然不觉,她抬起一双极美的眸子转向谢晚春,颇有几分深意,满是讥诮的开口道:“早前的时候,我想着亲上加亲,叫你给你表哥寻个王家姑娘,你是怎么回我的——‘王妃可知,王家女,哪怕是庶女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嫁的’......”晋阳王妃长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抚着胸口,笑道,“还好我听了你的,没娶什么王家姑娘,要不然,这般的姑娘娶进门,岂不是害了你舅舅一家子?”
谢晚春直到这时候不好与晋阳王妃这样的蠢货多做计较,所以,她只是应道:“王妃的话可是说好了?”
“还没呢。”晋阳王妃一脸慈和的替谢晚春理了理衣襟,笑着道,“我的儿,我就说你命硬着呢,这不,王家都给你克到了。”
谢晚春真是被她恶心的不行,索性也不忍了,冷了声音道:“既如此,王妃还是离我远些得好,要不然岂不是就叫我给克到了?”她抬起头,面上含笑的讽刺道,“虽说您如今看着不显,但也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过些日子说不得都要满头白发,掉光牙了,可得小心保重才是呢。”
越是美人就越是害怕老去,尤其是似晋阳王妃这般靠着一张脸和争气的肚子混出头的更是怕老。她听到谢晚春这话,想起晨间才拔了的白发,不由竖起双眉,冷声道:“有你这么和自己母亲说话的吗?”
谢晚春欣赏着她含怒的脸色,懒懒道:“这不是王妃教导得好吗?”
晋阳王妃咬了咬牙,再不愿与这个不孝女说话,只是一甩袖子,哼了一声:“你也就只有几日得意了。皇后谋害龙嗣,倘若真是罪证确凿,不仅是皇后要被废弃,就连王家怕是都要跟着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