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犬一样追出来的四个丫头心想可不是难受吗,昨天是被父亲差点砍死了,今天又差点被母亲打在了脸上,是个人都要伤心死了。
“要告诉老太太去吗?”红鸾低声道。
“现在不要,昨天我已经让祖母为我伤了回心,生了回气,今天不能再让祖母生气了,气伤身,我还想让祖母长命百岁呢。反正母亲也没打到我,若母亲不闹出来,我这里就不闹。”
兰香馥瞧了瞧周围,见对面就是一池娇艳的荷花,原来她一口气跑来了东府花园六角凉亭这里。
她就势歪坐到了美人靠上,一边瞧着互相梳理羽毛的两只仙鹤一边想,看来想改正母亲少不得要和母亲起冲突了,但她这也是为了母亲将来能活,现在被母亲误会了也没什么。她就不信,如果母亲不犯错,做好一个主母,将来还会……
既然她是兰家的孩子,那上辈子母亲应该就没犯那种错误了。母亲有可能是真的病亡了,祖母不让她侍疾可能是母亲的病会传染人,类似天花或麻风病?又或者母亲犯了其他要命的错误。
知道自己现在想不明白,兰香馥所幸就放下。
忽的,看见池塘对面竹林小径里走来的人,兰香馥一下坐直了身子。
“青雀,我要在这里乘凉,你和红鸾一起去厨房看看,这会儿子有什么时鲜的水果没有,若有每样拿一盘子过来我吃。”
“是。”
青雀和红鸾的年纪都大了,她们家里已经禀了老太太,老太太给了恩典,让他们自己相看人,故此,青雀和红鸾只等家里给找好了人就要回家去备嫁了,而蓝哥和紫鸯就是要接替她们的人。
故青雀就嘱咐了蓝哥一句和红鸾两个就下去了。
蓝哥和紫鸯都是十三岁,这两个将来都是要随着她出嫁的,兰香馥想着她这辈子就嫁给楚天苟了,提早让她们知道也没什么,就道:“你们两个一会儿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准大惊小怪知道吗?”
蓝哥紫鸯心中诧异不已,凉亭里只有她们主仆还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成?
那边厢楚天苟也瞧见兰香馥了,拎着大食盒就大步走了过来,后头跟着小跑着喘气的安平。
“你怎么在这里,原本还打算给你送肉吃呢,正好。”
此时外头已是艳阳高照了,穿了一身玄色紧身练功服的楚天苟一路走来额上见汗。
“你过来。”兰香馥稍稍坐直了身子就道。
楚天苟看向站在旁边伺候的蓝哥紫鸯两个,“我真过去了?”
“过来,往后咱们来往少不得需要她们把风的。蓝哥紫鸯你们两个去两边路口阴凉下站着去,若有人来就赶紧来报给我知道。”
蓝哥惊愕,紫鸯有些许的糊涂。
兰香馥一看这两个丫头,顿时就决定了将来顶替青雀的是谁了,于是就道:“蓝哥别怕,我心里有数,就是你想的那样。快去。”
楚天苟也忙打发了安平去把风,就这样瞧着兰香馥他就很激动,浑身有劲似的,抽出腰刀,打开盒子,一边片肉一边道:“芳姐儿说你也想尝尝猪头肉的味儿,这就是了,外头卖的那些不能吃,但是老李婆婆做的那就是一绝,等闲人吃不到这等美味儿。”
兰香馥坐到楚天苟旁边的石鼓凳子上,抬手就给他擦拭额上的汗,“顶着个大太阳出门,你还嫌自己晒的不够黑?”
兰香馥一靠近他,他浑身就绷紧了,女孩子特有的幽香扑鼻而来,他看着兰香馥两眼冒贼光。
兰香馥擦汗的手一顿,当四目相对,她满面禁不住的羞红。
“看什么,不认识了?”
兰香馥身上穿了一件玉白色绣梅子红木槿花的半臂,里面衬了一件碧色薄衫,下面穿了一件翡翠马面裙,脖子上带着嵌红宝的流苏璎珞,松松梳着一个歪髻,插着两支红宝衔珠金簪,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幽兰温婉的气质,把个楚天苟都看迷了。
“你真好看。”他情不自禁去握兰香馥的手。
他的手很大,一握就碰到了兰香馥的手腕,兰香馥一皱眉就喊疼,在他面前不自禁的就撒起娇来,拉下袖子就给他看,“你瞧,青了吧,才是我母亲给我捏的。”
她瘪了瘪嘴,有些告状的嫌疑。
楚天苟就瞧见那白皙纤细的手腕子上一圈青色,顿时心疼不已,恼怒非常,“你母亲怎么回事?”
他顾不得许多,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我提亲去!”
兰香馥忙把他按下,心里美滋滋的,“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不行。”
楚天苟挠挠头,“昨天是你父亲,今天又是你母亲,偏这两个我都不能替你报仇。不行,我还是把你娶回王府吧,我的王府虽然荒的长草,可至少没人欺负你,你嫁过来就能当家做主。”
越想他越觉得好,噌的一下又站了起来,“我找大姐去。”
兰香馥这回险些没拉住,拽着他的胳膊不松手,“你不要说风就是雨的,我还没及笄呢,你等我及笄。”
楚天苟也不是笨蛋,兰香馥两次都那么急切的拦着他,他也觉出不对来了,因又想到兰清宗对他的态度,因娶了他大姐而辞了官的姐夫,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是他蠢,他早该知道的,掌着实权的兰家不会让家里的女孩子嫁给他的,他这个废太子之子。
楚天苟双眸黯淡下来,他看着抱着